“刚刚鹿鸣沧在马车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记得鹿炳承刚刚说鹿鸣沧在马车上并不是这样说的。
“鹿大人,鹿鸣沧什么意思?你们父子是不是吵架了?你们有矛盾,他心里不满,不能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吧?我可是他的长辈,而且我还姓墨,我在这里等了他一个下午,他就是这样对我的?找人把我赶出去?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鹿炳承看着前来送客的下人,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然后对墨音离道:“兰夫人,你冷静一下。”
墨音离想到兰若绮的事情还有鹿鸣沧刚刚的态度,压着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出来。
“若绮她被打了一顿,还无缘无故背上了不好的名声,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冷静?”
兴师问罪不成,还被鹿鸣沧下逐客令,现在还要听鹿炳承的威胁。
墨音离哪怕心机深沉,擅隐忍,脸上也挂不住。
“真相怎么样,鸣沧刚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事实已成定局,你就算是气炸了也无济于事,我会向鸣沧问清楚真相,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刚从夫人那里回来,还有事情要和鸣沧谈!”
墨音离一听鹿炳承从宋海云那回来,立马问道:“你从夫人那里回来?若绮和世子的事,您和夫人说了吗?她怎么说的?你要和鹿鸣沧谈什么?”
“我晚点再和你说。”
墨音离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道:“好,我在外面马车等你。”
鹿炳承点头嗯了声,去书房去找鹿鸣沧。
第687章 :父子争执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是晚上了。
府里,屋檐下还有回廊的琉璃灯已经点亮,灯火通明。
不同于古代,没有电灯,墨族有,但是鹿鸣沧却很少用。
他从小跟在老族长身边。
老族长是个有些念旧又有些老旧的人,他喜欢点着灯看书处理政事,鹿鸣沧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尤其,老族长走后,他房间的灯也换成了琉璃蜡烛灯。
烛灯再亮也比不上电灯,书房内,光线昏暗。
鹿炳承到的时候,已经有下人把茶水送到书房了,放下后随即离开。
鹿鸣沧坐着,端起刚放下的茶水,连喝了几口。
“说太多话渴了?你一向是最温和知礼的,刚刚是怎么回事,竟然那般莽撞?你的修养你的教养呢?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鹿鸣沧看着从外面走进来,张口就是质问的鹿炳承,很是凌然的端着父亲的架子。
“你何曾教过我什么?我的修养教养与你有什么关系?”
鹿鸣沧抿着嘴唇,神情绷的很紧,手里端着的茶杯紧握,又变的压抑克制。
从长老庙下来的时候,他是想和鹿炳承撕破脸的,但墨族极是注重孝道,他一路控制了这么久,那样的冲动,已经没有下山还有在宋海云府邸门口等待时那么强烈了。
但是,心里汹涌着的对鹿炳承的不满,让他也不能控制住情绪,像以前那样平静温和,从容应对。
“你这是什么态度?昨晚在长老庙,除了兰若绮的事,还发生了什么?小姐和你说什么了?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鹿鸣沧看着鹿炳承,眼底充满了失望。
“你先前在马车可不是刚刚那样说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相?你是不是故意挑衅刺激兰夫人?鹿鸣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鸣沧没有回答,但是书房里的气氛,在夜里的凉风中,渐渐变的有些凝滞起来。
鹿炳承走到鹿鸣沧面前,在他对面坐下,他也有些生气,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两口,然后放下,缓了一会儿。
“算了,这些你不想回答就算,小姐已经定好去雪峰山的时间了吗?什么时候?”
鹿鸣沧看着鹿炳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和兰夫人又达成了什么协定?她让你帮忙撮合兰若绮和世子的婚事是不是?你答应了?因为什么?你又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还是你想利用兰家,对小姐下手?”
鹿鸣沧每问一个问题,声音就更加尖锐一分,那种无力和压抑也更深一分。
“这不是你管的事!”
鹿炳承避开鹿鸣沧的目光,也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是我在问你,你是不是会和小姐一起去雪峰山?鸣沧,你喜欢小姐是不是?你长这么大,从来不曾对一个女人动心,你现在能喜欢一个女子,为父是很高兴的,虽然小姐现在和秦四走的比较近,但是男未婚女未嫁,我支持你去追求她,你是墨族年轻一辈最优秀出众的男儿,你哪里比秦四差了?!”
鹿炳承的口气满是鼓励。
鹿鸣沧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眼底的失望之色更加深沉。
他冷嗤了声,毫不留情的戳穿道:“小姐和世子的战役刚拉开,父亲就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找退路了?你也觉得世子不如小姐是不是?你就和小姐正面接触了一次,就已经害怕担心了,你心里清楚,墨族现在这样的局面,小姐当族长,对大局是有利的,她虽然是女子,但有能力能镇得住,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利大于弊,不是利大于弊,而是全无好处!”
鹿鸣沧看着鹿炳承,那笃定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刺,刺的鹿炳承不舒服。
他张口,还没出声,就被鹿鸣沧抢先截断,“如果小姐成为族长,我没和她在一起,东窗事发,她为君,我们是臣子,没有任何情面可言,你不仅仅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但是我和小姐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她也要叫你一声父亲,她要处置你,那就是大逆不道,你依旧可以保留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世子继承大任,那更不得了,墨族的实权,都会尽在你之手,父亲,您考虑的真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