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看着秦弈沉,半晌,她点了点秦弈沉的鼻子,咧着嘴角龇着牙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好心促成他们化解恩怨,可要是因此发生战争,那我就是好心办坏事了,而且是罪恶深重的事。”
秦弈沉握住季温暖的手,用牙齿轻轻咬了咬,黑沉的眼睛仿佛冒火,“我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墨族族长之位,非你不可。”
季温暖笑出了声,在秦弈沉的唇角亲了下,素净冷眼的眉眼弯弯,“我也这样觉得,但是两族交好的事,这么大的事,我觉得巫族族长够呛,他口才不是很好,脑子也太直了,十有八九说不过反对的人。”
季温暖的这个预言,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
涂山是个实干派,和季温暖分开后,他立马就找了族里的几位长老,还有其他一些族里有威望的人召开了会议,集体商讨和墨族化解恩怨的事。
这么大的事,巫族分裂成了两派。
涂山嘴巴笨,再加上他和余玉秋的关系,反对一派不少人站出来指责他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事情争论了几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始终僵持不下。
涂山见自己说不过,把季温暖和秦弈沉一起请去议事。
季温暖这几天也没闲着。
涂山在安排正事的间隙,给季温暖写了个方子,季温暖每天都要泡两个小时的热水澡。
早晚各一次,一次一小时。
每天泡完澡,季温暖让索罗找了两个熟悉巫族环境的,带她视察巫族,秦弈沉和鹿鸣沧时常也会跟着一起。
这样连着过了四五天,季温暖等到了涂山的邀请。
她和秦弈沉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鹿鸣沧,“他们找你去议事处做什么?”
季温暖对鹿鸣沧也不隐瞒,“他虽然是族长,但是这么大的事,肯定有人反对,他一个人不能完全做主,估计是说服不了那些反对的人,想让我和四爷帮忙,他们没找你,那你就先回吧。”
鹿鸣沧在墨族的名气很大,巫族的人都有所耳闻。
虽然季温暖是墨族的小姐,但她并不在墨族长大,而且几次为巫族鸣不平,再加上她又是个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巫族对她的忌惮远不如鹿鸣沧。
所以他们同意邀请季温暖,但是没请鹿鸣沧。
季温暖得意的挑了挑眉,“四爷,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秦弈沉勾着嘴角,赞许道:“了事入神。”
两人直奔议事处,里面乌泱泱的大几十号人,争论不休,说到激动处,那声音洪亮的,屋顶仿佛都要被震倒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一千多年前的那场教训,你们都忘了吗?墨族人他们根本不讲武德,比狐狸还狡诈,什么摒弃前嫌交好,他们在发动对我们的进攻前,我们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侵占了我们最肥沃富饶的土地,把我们赶到雪峰山,这一千多年来,我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给点小恩小惠,就想化解恩怨,那可都是我们的先祖,我们可不是为了那么点东西就屈服的软骨头!”
“什么屈服软骨头?族长不是说了,是平等的交易,我们巫族已经这样紧紧巴巴,有上顿没下顿的过了一千多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们这样是因为谁造成的?是墨族,谁也不知道墨族的真实目的,你们怎么能相信那些人的话?我们现在就只有这巴掌大的地方,万一再被侵占了呢?我们现在日子过的是不好,但至少有地方住,勉强是能度日的,我可不想一把年纪,临了临了,被折腾的连个窝都没有,死后都不知道葬在哪里,族长,你是一族之长,你因为个女人,多年不娶就算了,难道还要葬送巫族吗?”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以反对的声音居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强硬。
第779章 :那只叫活着
季温暖本来是想在门口等一会儿,等他们吵完了再进去,但是这一波停下来,很快就是下一场的争论,没完没了了。
听了半天,季温暖把他们反对的点都理清了,和她还有秦弈沉之前预想的相差不大。
秦弈沉把自己的手递给季温暖,季温暖会意,笑着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闹哄哄的议事处,因为他们的闯入,忽然变的安静下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
有人指着季温暖质问。
季温暖听出来了,是刚刚一个反对极其强烈的人。
“我们在讨论正事,你们这两个外族人进来做什么?把他们赶出去!”
涂山站了出来,“是我让人叫他们来的。”
“族长,事关全族的生死存亡,你可不能被蛊惑啊!”
季温暖赶在涂山出声前,嗤笑了声。
“你笑什么?”问话的人极其不满。
“你们讨论多久了,好几天了吧,有结果了吗?我不来,你们再说个十天半月的,不是,这时间太少了,你们就算再争上个一年,也不会有结果,你们不觉得浪费时间吗?我刚听你们的声音,喉咙都哑了,这是这几天叫破了吧?”
季温暖一开口,就噎的气死人。
而且她也没有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她刚刚在外面站的那会儿,反对者说的话,来来回回的都是那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