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路人不知道这些, 看到他们,还特意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小情侣间要亲回家亲,出来找什么刺激。”小声的嘀咕声,显然对他们的行为看不上眼。
丝毫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一场凶杀案的现场, 与凶手就隔着几米的距离。
不过此时, 两个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是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很明显,这场吻戏只是借位而已,并没有真正碰到。
因为镜头拍摄部位的问题,叶初蔓只需要肢体动作做到位就行,眼神不用拍,也拍不到。
实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距离面前的人这么近,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跟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从表面上,沈法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不合群了点,然而潜在性格里,却隐藏着一股疯劲。
更甚至他并没有约束那股疯劲,否则也不会接下这个角色了。
那个路人并没有看很久,可是在演戏的两个人看来,时间过了很久,以至于她都看到面前的人眉头轻皱起来了。
丝毫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那个演员再拖拉,就会被他喊卡。
远处,宇文任看到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这一幕,虽然知道这是借位,不过还是生出了不适。
他对演员这一行业并没有太大的偏见,不过那也仅限于不认识的人。若他喜欢的人是圈子里的人,他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往,也可以允许她继续拍戏,但绝对不会让她接亲密戏。
一想到以后叶初蔓很有可能要跟其他人拍吻戏,宇文任就有些接受无能。
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心里有些诧异。
都是成年人了,若是连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都不知道,那真的是傻了。
想到邓阳辉先前说的话,宇文任看着远处的那两人,桃花眸里明灭不定。
监视器前,沈法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走了,戏没有停,继续演了下去,黑色鸭舌帽下,眼中的疯狂和阴郁尽显。
叶初蔓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演霍深,而是尽情地在放纵自己。
“放心,不会痛的。”他看着面前的红裙女人安抚道,沙哑的声音中不由自主带着一丝狂热和痴迷,像个瘾.君子般,让人感觉到极其的病态。
不知道何时,一个带着麻药的针筒朝她注射而去。
对待她,他倒是比先前的两个死者温柔了许多。
其实在很早之前,霍深就盯上了秦善静,本来她可以不用死的,但谁让她快要喜欢上别人了呢?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变。
所以他给她选了一个最温柔,最漂亮的死法,即使死了,看起来也只是像沉睡一般。
甚至在注射前,他眼里还有些遗憾,为什么她要喜欢上别人呢?就不能好好地跳她的舞吗?那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舞蹈。
可是想是这样想,手下却没有丝毫的留情。疯子又怎么会有同情和怜悯心?
失去意识前,秦善静拼尽全身的力气,打翻了他头顶上的帽子,然后看到了藏在阴影下的整张面容,一张极其年轻,苍白又阴郁的面容。
“是你。”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恍然大悟。因为面前的人她不止见过一次,每场她的表演他都坐在了第一排,期间无数次曾跟蔺行擦肩而过。
原来凶手一直就在他们的身边。
秦善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然而药物的作用这时候已经生效了。那些想说的话终究随着眼皮的沉重而逐渐减弱和消失。
她死在了最美好的年纪,死时衣着整齐,面容姣美。
第二天,当她的尸体被人发现时,身上除了一个针孔伤口外,还有一道象征着纯洁的百合刺青,那是凶手留下的。
这场戏结束后,叶初蔓之后只有几场回忆里的戏,反倒是沈法还要补拍两场坐在观众席的戏。
因为她演的太入神的缘故,场上有许多人都没能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所以沈法也没着急接着拍戏,而是让他们先休整一下,再来补拍之前的戏份。
自己则是去看刚才拍出来的成效了。
等到叶初蔓回到座位上,看到有一个不速之客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问道,“你怎么来了?”好歹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就这么闲的吗?
身上红色裙子没有换下来,更准确的来说,也不用换,因为这件裙子就是她自己的裙子。
看到座位被占,她也不打算跟他抢位子坐,不过宇文任看到她,却是主动地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她。
叶初蔓看到后,摇头拒绝了,“不用了,你坐吧。”省得下次他又说自己不给他面子。
只是下一刻,宇文任直接拉过她的手腕,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那个位子上,“让你坐你就坐,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平时也没见你对我这个老板有多恭敬。”他说着,轻瞥了她一眼道,声音有些没好气。
他寻思着自己那么多美女都没看上,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座位上,叶初蔓听到后,抬头看着他,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了两遍,“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以为你想对我图谋不轨。”说着,眼里露出了一丝警惕,要知道平时他可不会这么贴心。
听到这句话,宇文任难得不说话了,因为他是确是想要对她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