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蒋溪忽然注意到了潘凌雪袖口处的纽扣。
纽扣上了印着和哥哥有关的一模一样的符号!
她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哥哥留下的某种暗示。
不管怎么样,她肯定都要询问一下潘凌雪。
于是蒋溪就很轻声地凑到他耳朵旁边,问这个纽扣是怎么回事。
潘凌雪没想到,背着自己跟简意交朋友的蒋溪,竟然还能够像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把之前的冷战放在心里。
这种说悄悄话的亲近感,就好像他们还是原来的好朋友。
就让他感到又奇怪又生气,但又不想拒绝对方的示好。
特别当蒋溪压低声音的时候,就连身体都压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小。
而且对方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按理说,潘凌雪是很排斥这种娘不拉叽的人,虽然自己长得确实也有点女气,但是他觉得,热爱健身的自己才是真男人的代表。
本来他下意识想训斥好兄弟蒋溪几句,希望她能够再阳刚一点,别让人起鸡皮疙瘩。
可面对对方的温柔之语,潘凌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也凑过去轻声地回道:
“这颗纽扣,我没记错的话,是原先那位室友帮我换好的。”
潘凌雪还有点印象,好像是之前前室友不小心撞到了他,重心不稳就想抓住他的手,没想到把他纽扣给拽下来了。
事后对方就说会帮他补好,而自己也没在意,没想到留到了现在,而自己还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忽然就有点唏嘘。
听完这句话后,蒋溪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
这果然是哥哥的东西,而哥哥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用上这个符号。
纽扣坏了,弄一个原模原样或者是别的样式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呢?
难不成,在潘凌雪的房间里,藏着哥哥的东西?!
这个想法让她坐不住了。
蒋溪当场表示说,晚上能不能去他房间看看。
怕对方起疑就又补充了一句,说他们俩也算是好兄弟了,好像还没有秉烛畅谈聊聊人生什么的,好兄弟之间不都应该这样相处相处吗?
潘凌雪被她说的俊脸一红。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她她她,怎么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而且还这么突然!
潘凌雪本想大声拒绝说绝对不可能,因为他有洁癖,他很不喜欢别人进入到他的房间。
到目前为止,可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
可对视上蒋溪期待的眼神,他发现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蒋溪并不知道对方心目中在做着怎么样的纠结,嫌对方磨磨唧唧的,就用胳膊撞了撞他说:“想好没?好兄弟之间还犹犹豫豫。”
潘凌雪忽然想到那天简意也是这样醉醺醺的从蒋溪房间里走出来,看来他们之间也进行过这种喝酒畅谈的经历。
简意可以,那我为什么不行?
想着想着,他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就在这时,台上正在讲课的那位老师原本对蒋溪的印象非常好,人有礼貌,又爱回答问题。
可她居然和最不爱学习的潘凌雪坐在了一块,现在连课都不上了,还开小差讲话,这可真是气死他了。
老师当场点名:“潘凌雪!能不能不要带坏人家蒋同学,还要不要听课了!”
被点名的潘凌雪就像被戳破了心中的某种小心思,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反驳。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的这种当众出糗的状态,但很快他就发现,当所有人看向他和蒋溪的时候,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以及他的身边人,让他莫名心里一紧,还带着不明显的愉悦感。
怪了。
下课之后,他确实想缩回自己的壳里,好好考虑一下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到底来源自什么。
但没想到没等他想清楚,晚上蒋溪就已经带着酒来到他的房间,邀请他对饮。
蒋溪的酒量很好,虽然因为伤口的缘故不宜饮酒,但以她的能力,灌醉潘凌雪不是什么问题。
而潘凌雪偏偏又是一个在喝醉酒的中途特别喜欢说话的一个人。
原本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没有人敢灌他酒,可是在今天喝完酒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特别能够碎碎念。
他就和蒋溪说,说你为什么跟那个谁,简意突然走的这么近,我们俩不才是好兄弟吗?你怎么能够抢我的兄弟?
然后就说:真奇怪,你这么白不拉叽,没有肌肉,一吹就倒,一点都没有爷们的样子,我怎么会和你这种弱鸡做朋友?
蒋溪脸都黑了,但只能忍着,继续劝他喝酒。
不把潘凌雪彻底灌醉之后,她没有办法在他的房间里翻找。
面对对方的一番点评,蒋溪只觉得非常无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讲到最后,潘凌雪都有些稀里糊涂了,嘴巴呢呢喃喃,根本讲不清楚。
他觉得眼前的蒋溪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变成了三个人,也就是说他有三个好兄弟了!
左手揽一个,右手揽一个,怀里再抱一个……嘿嘿,非常完美~
对着蒋溪也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他怔怔地看着蒋溪,忽然闭上眼睛,倒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