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你是老孔的学生,我自然信你的能力,合作的事不急,来日方长。”
俞总又把话给她推了回来,岑以眠知道自己只顶着孔昌远学生的头衔没有作品肯定不行,于是也没再多说,附和了一句“来日方长”。
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之后孔益林又带着她见了很多老板和演艺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岑以眠这次学聪明了,不等人问就先自我介绍,省的再被误会是孔益林女朋友。
一轮下来她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打的粉底都遮盖不住她脸上的酒气。
岑以眠跟孔益林打了声招呼,然后躲去甜品区偷闲,顺便垫垫肚子,这一晚上光喝酒了也没吃东西,胃里空落落的反酸水。
只是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遇见老熟人。
“以眠妈妈!”
一声清脆的童声让她成功酒醒了一半,岑以眠闻声望去,惊喜和意外从眸中溢出:“绾懿!”
紧接着女孩身后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肤色偏深的男人,跟岑以眠打招呼:“岑小姐,好久不见了。”
一晚上都在绷着的状态,在这一刻好像看到了亲近的人,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神经,她走过去把小姑娘抱起来颠了颠:“好久不见了,楚先生。”
说完对着绾懿道:“又沉了不少。”
绾懿今年六岁半,小女孩也有了爱美之心,一听岑以眠说她沉立马嚷嚷着要下来不要她抱了。
“爸爸说我是在长个子呢。”
岑以眠捏了捏她的小肉脸,手指捏住两边的脸蛋一掐,小嘴巴被迫撅了起来,绾懿气鼓鼓抵抗:“以眠妈妈,你好告(过)混(分)!”
逗着小孩玩了会儿,岑以眠才抬眸问:“你们怎么会来这边?”
“绾懿生父的祭日就在这几天,然后听陈羡说你来平城了,绾懿天天嚷嚷着要过来看你,我就提前带她过来了。”
所以主办方给他递邀请函的时候原本是要拒绝的,但是绾懿总说想找岑以眠,楚景淮便应邀了。
绾懿噘着嘴说:“以眠妈妈,你都好久没去看我了。”
岑以眠理亏,离了婚之后她就没再去过,绾懿给她打过两次电话,她都以在忙推脱掉。
其实她也很想绾懿,但是又怕触景生情,所幸自私地把自己包裹起来。
“抱歉啊,明天你想去哪玩,妈妈都陪你。”
绾懿也没真和她生气,拉着她手晃来晃去:“去哪都行,能不能让陈爸也陪咱们一起?”
那可真是不太行,岑以眠很“体贴”地替陈羡开脱:“你陈爸工作那更忙了,就咱俩吧,好不好?”
“你又骗人。”绾懿戳穿她,“刚我还看见陈爸了,他说明天有时间的,可以陪我玩。”
岑以眠受惊一样摆头看了看四周,又问楚景淮:“陈羡也来了?”
楚景淮打发绾懿去中岛台拿甜品吃:“少吃一点,不然长蛀牙。”
“知道啦,你们聊大人之间的事情吧!”她就知道是她不能听的。
等小朋友走开,楚景淮才说:“陈羡说你们离婚我还没信,现在倒是信了。”
岑以眠点头承认:“嗯,确实离婚了。”
“离了婚你也还是绾懿的妈妈,想来看她就看,不用想太多。”楚景淮这个人看的太透,眼睛毒辣。
“他过来了。”
岑以眠肩膀蓦地僵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然后停在她感官能察觉得到的距离。
醇厚的嗓音在她耳后传来,后脖颈上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淮哥。”
陈羡两步并一步走到她身侧,手里的酒杯跟楚景淮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楚景淮说:“正说你呢。”
陈羡忍不住告状:“又骂我了吧,她最近脾气见长,我都不敢惹。”
也不知道陈羡是任督二脉被打通还是天性被解放,这厮的嘴是越来越缺德了,性格也越来越幼稚,还学会告状了。
不过他这一身行头成功为他加分,让人想怼他的心情都减淡了不少,岑以眠没见他穿过西装,过去陈羡二十郎当岁的时候就是卫衣牛仔裤,天冷套个棒球服,冬天穿个短款深色羽绒服。
工作时就是那一身雷打不动的工作服,白色打底的衬衫,肩上顶着不同级别的肩章,夏天就是短袖,冬天是长袖款再套个西服款式的外套,重要场合就扎个领带。
岑以眠不想和他斗嘴,忍了又忍从路过的服务生那里取下一杯酒尽数倒在陈羡杯子里,行为鲁莽至极,但是很解气。
“多喝点酒吧,堵上你的嘴。”
陈羡嗤笑一声,当着她面仰头一饮而尽,喉结随之滚动几下,一颗细小的红痣被人收进眼底。
楚景淮笑而不语,旁观者清,他明显感觉到这俩人离了婚之后反而更亲近了一些,会互怼会生气,但是这俩人显然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哦不对,可能只有岑以眠没察觉到。
楚景淮提醒道:“陈羡你怎么来的,还喝酒。”
“开车。”
他原本没喝酒,之前拿着酒杯往楚景淮杯里匀了一半,然后跟谁打招呼都是假喝,实则抿杯口。
“没事,一会儿叫代驾。”
岑以眠没好气地斥责他:“知道开车来的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