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公公大笑了起来,“大人真是审时度势,杂家告辞了。”
齐如一接到东宫有人进了京兆衙门,便一直守在门外,看见东宫的总管公公满面笑容的离开就知道两人定是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丝毫不敢耽误,立刻禀报给了梁北辰。
“跟着京兆府尹,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梁北辰眼中的杀意更浓,既然这京兆府尹已经站好了队,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齐如看着梁北辰冷漠的眼神有些心疼,那个在落山镇找到的病弱男子已经完全都不见了,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隐忍冰冷的人,手段也越发的狠厉。
可不得不说这样的梁北辰,才有资格去参与夺嫡。
秋高气爽,天气正好,梁画兮坐在晗月宫的长廊里喂鱼,十三匆匆赶过来禀告。
“公主,今日永定王依旧去了军营,世子爷依旧没有出府。”
自那日起,十三每天都给梁画兮禀报永定王和梁北辰的消息,每天都是这几句话,毫无新意。
“知道了,退下吧。”
“公主。”十三突然说道。
梁画兮停止了喂鱼,转过身来,“十三,怎么了?”通常十三禀告都是一次性说完,鲜少有这样再次禀告的情况,不禁让梁画兮紧张了起来。
“今日有暗卫无意间发现有一批武功高强的人进了临江楼,并非是去喝酒的,而是直接飞身入了望台,一直都没有再出来,临江楼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想来他们本就是临江楼的人。”
临江楼,那不就是玉竹的地界?玉竹一介文弱书生,怎会有这么些武功高强的人。不对,她细细想来,每次自己和玉竹说起什么他都一副已经了然的样子,这帝都有什么新鲜事,他也都知道,而且那么多权贵都与他交好,即使是为了医术未免也有些过了。
“红苑,去拿男装来,我要出宫。”
第116章 哀哀父母(5)
即使有所怀疑,梁画兮也一直都认为玉竹是个行善救人的君子,她并不认为玉竹会害自己,也不认为他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但她知道玉竹绝不仅仅是临江堂的大夫、临江楼的主人,他肯定另有身份。
“玉竹,你到底是谁?”
梁画兮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笑嘻嘻的问道。
玉竹身子一僵,但很快了然一笑,梁画兮的聪慧自不用说,自己一介布衣,却能知晓朝中大事,又能与诸多权贵交好,她起疑,也是应当,而且如今想来,梁画兮起疑的倒是有些晚了,也许是早就有了疑心,但因着对自己信任不过问而已。
“公主觉得呢?”
玉竹反将问题抛给梁画兮。
梁画兮挑挑眉,很是闲适的斜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道:“你不愿说就不说,但我知道你从未存着害我之心就是。”
玉竹盯着梁画兮半晌,郑重而语:“我玉竹怎舍得害一个医术高明,医者仁心的大夫。”
果然,在玉竹心里她先是一个大夫再是公主。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玉竹,你可知我是谁?”
平民医者玉竹,诸事都知晓,还豢养这众多武林高手,他又会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假公主呢。
玉竹放下手中的书册,眼神平静:“你是我的好友木大夫,除此之外,并非旁人。”
“玉竹,你……你果真是玉竹。”梁画兮笑语。
“是呀,我当然是玉竹,要不然公主认为我是谁呢?”
他知晓转换身份一事,现在还不是让梁画兮知道的时机,如有必要,在恰当时机,他自会表明蒋铭谋士的身份。
“玉竹,我想求你一件事,不是公主,而是作为木大夫求你一件事。”
“木大夫请讲。”
“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皇宫,只想做木大夫可不可以请你带我离开?”
玉竹愣了片刻,她在说离开,她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份暴露后只剩了死路一条,不是的,他非常想告诉梁画兮蒋铭对她从来都没动过杀心,相反的,是真的一直将她当作恩人对待的。
“为何?皇宫待的不好吗?”
梁画兮摇摇头,书中黎盛帝死后,蒋铭身份大白,与梁北辰刀剑相向,利用了梁北辰对叶欣的爱慕,以叶欣为人质险些要了梁北辰的命,那时幸得贺千帆及时出现救了两人。
而现在,书中梁北辰的感情线变了,到时候自己若是成了他的软肋该如何是好。她不是不回来,而是等所有的一切都平息后再回来和梁北辰白头偕老。
当然,这些都是她根据书中所写预料的,也可能到时候并不是如此,但她总得有所防备。
“我只是这么一说,就想要玉竹你一个承诺。”
“好,我答应你。”这次玉竹答应的痛快。
梁画兮沉默了许久,换上一副嘻嘻哈哈的态度和玉竹又聊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直到黄昏才慢悠悠的回了宫。
刚走到晗月宫门口就看见了梁泽。
“太子哥哥?”
时常在晗月宫墙外徘徊的梁泽今日倒是没有想到会遇见梁画兮,因着周父周母的事,此刻他看见梁画兮心里有些躲闪,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往梁画兮身边走去,十多日不见,他竟是有些贪婪的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俏丽人儿。
“兮妹妹这是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