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任意低下头，林渊才回身翻习题册，他今天可以学一整天，不会困！
接下来的几天，林渊都会打着学习的旗号找任意聊天，如果有两个人都不会的题他就去骚扰叶清，叶清言简意赅地回答他，好感度却再也没变过。
这天是周六，和高周一到周六都要上课，周日休假，最后一节课上完就放假了，班上同学又兴奋又心焦，等着下课铃响。
林渊却格外地心焦，他冒着被班主任点名的风险，悄悄问叶清：“你说她会不会答应啊？”
叶清拧眉：“我怎么知道？”
林渊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话，紧张得不行。
叶清一阵心烦，道：“不答应下次再约她，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紧张？”
林渊道：“不一样。”他以前交女朋友，都是每天聊天吃饭撩上几句，说几句喜欢就在一起了。女生也不会在意他真不真心，他也不用费多少心思。
但是许宁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她不是喜欢玩的人。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敢跟许宁说什么暧昧的话，甚至一点暧昧的边儿都不敢沾，生怕把人吓跑了。虽然他和许宁也会聊些其他的话题，但也只是普通的聊天，他连暗示都不敢做。
他也不敢确定，许宁到底知不知道他喜欢她。
叶清闻言看了他一眼：“认真？”
林渊迟疑道：“也算不上吧，但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叶清扯了扯唇角：“有什么不一样的。”
话落在林渊耳朵里，让他摆弄手机的手一顿。叶清属于万事都不愿意分心的人，对谁都不怎么关注。但这不是他第一次对许宁流露情绪了，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会说“你觉得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之类的话，他对许宁却总会多一句评价。
虽然只是微小的差别，但也很说明问题。何止是他觉得许宁不一样，连叶清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叶清自己并没有发现。
林渊划开屏幕，在聊天框里斟酌着词语，小心翼翼地问任意明天要不要出来玩。他没有反驳叶清的话，既然没发现就一直不要发现好了。
他按灭屏幕，心想这种事可没必要公平竞争，他也不算对不起叶清。
另一边叶清桌洞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叶清看了一眼屏幕，心情更差了。他拿出手机回了几个字，继续抬头听课，好看的面容上却蒙了一层冷意。
下课铃一响，班级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大多数人都眉飞色舞地收拾东西，商量着等一下要不要玩一圈再回家。任意婉拒了朱静云的邀请：“回去晚了，我妈要骂我的。”
朱静云露出遗憾的神色，转身跟几个同学出了教室。
任意也收拾完了书包，随着人流往外走，还对坐在座位上的林渊点了点头。
林渊对她挥了挥手，随即脸就垮了下来：“她根本没看手机……”要等到晚上才知道回复了。
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林渊也站起身，却发现叶清没动，疑惑道：“不走吗？”
叶清道：“老师让我去办公室，你先回去吧。”
叶清一直是老师的宠儿，成绩和状态稍有波动就会被叫去谈话，林渊也不奇怪，他道：“那我先走了。”他和叶清出了校门就是各上各家的车，没必要一直等着叶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校园法则（二十一）
任意顺着人流走到校门口，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开始转身往回走，上楼的时候遇到刚刚打扫完卫生的同学，好奇地问她：“许宁，你忘东西了？”
任意点头道：“公交卡忘在班里了，门没有锁吧？”
“没锁，程月还在班里呢。”
程月啊……任意向上看了一眼，笑着道：“好，我这就上去。”
四楼已经没什么人了，隔壁班已经锁了门。任意步伐微快地往班级的方向走，临近门口的时候，她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和一个清冷的男声，如果仔细听，还能从男声中听出不耐烦的感觉。
任意停住了脚步，是程月和叶清的声音。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程月对叶清道：“所以你不想和我一起转学？”
叶清道：“我在和高待得很好，没有必要转学。”
程月道：“但是你知道我……”她停了一下，改口道：“我想转学，你不能跟我一起吗？”
她语气哀求，藏着期待和渴求。
叶清却反问道：“因为许宁？”
任意彻底收住了脚步。
程月道：“……因为她诬陷我，现在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我，老师也不喜欢我，我不想再继续留在和高了。”
“不是你去招惹她的吗？”叶清声音淡漠：“转学容易影响学业，快要高考了，我不想在这时候转学。”
“你那个时候也说讨厌她吗！”程月的声音突然挑高，变得扭曲。“是因为你说……”不然她怎么会去招惹许宁，喜欢叶清的女生那么多，她怎么会单单盯上许宁？
门边的任意垂下眼帘，勾起一抹笑，似嘲讽似哀伤。
教室静了一瞬，叶清才开口道：“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她，我当时只是说有些烦。我也从来没有让你去欺负她。”
任意靠在墙壁上，仰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教室中的对话还在继续，程月此时近乎崩溃：“是她诬陷我的，她把我关在隔间里泼水，还改了监控！又用假的作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