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凉气得把人一抓,“你不对劲, 说,口红送去哪了?”
陆时迦含糊回答:“反正已经送出去了。”
祈凉一追问就是两星期, 直到考试结束放假, 也没问出来。几次问“你不会是送给祈热了吧”,陆时迦也没正面回应。
他一心计划着寒假要干些什么,在宿舍里收拾东西, 就接到了柳佩君的电话。
柳佩君告诉他,已经打电话让陆时樾去接他,回家吃顿午饭,下午就开始上补习班。
陆时迦慌了,“什么补习班?”
柳佩君语重心长:“妈妈都去了解过了,各科老师都有很丰富的经验,一个班人也不多,到时候你可得不懂就问啊,迦迦,妈妈可不想再看你成绩下降了。”
陆时迦一时很茫然,等陆时樾开车过来接人,他也还没回过神来。
“迦迦。”陆时樾喊到第三遍,音量稍稍加大了一些。
陆时迦终于回神,看向他哥。
“想什么呢?”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陆时樾笑着看他一眼,又看向他放在身前的书包。上车前他就注意到上面挂着的御守,他先前见过,知道良缘守意味着什么。
陆时迦抱着书包摇头,越想越沮丧。他计划好去旱冰场、去电影院,现在怕是都要泡汤。
“迦迦,”陆时樾又喊了他一次,“别影响学习。”
陆时迦没听明白,陆时樾这回直接将视线落在那枚御守上,提醒道:“最好别让妈知道。”
陆时迦跟着看一眼,知道他哥是误会了,急忙否认,“没有。”
陆时樾以为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别开头,“嗯,我没看见。”
陆时迦张嘴还想解释,完整的句子都已经想好,见他哥认真开车,觉得错过时机,又把话咽了回去。
下午上完课,他耷拉着脑袋从补习班出来,埋头给祈热发消息,“祈老师,你什么时候回家?”紧接着第二条报备,“我妈给我报了全科的补习班。”第三条把自己的课表发了过去。
晚上九点多,才收到她一条回复:“好好上。”
陆时迦判断出她应该很忙,不然不至于第一条里的问题都忘了回。
祈热确实忙,放假前出考卷,补齐所有要上交的材料,监考,期末考核,批改试卷。好不容易可以放假,又跟徐云柯一道被花自酌临时喊去帮忙,连续忙了三天,师徒三人一起出去吃饭,再次提起小说翻译的事情。
徐云柯早前就决定不打算参与,这会儿只需要看热闹,眼见祈热被花自酌批评了足有十多分钟,他瞅着氛围伸出援助之手,咳嗽一声,似漫不经心提起,“2班学生说的‘师爹’是怎么回事?”
祈热眉头一皱,不露痕迹地看一眼他,以示警告。提这茬,他不如别开口。
自从那次被回来拿东西的学生误会,再去上课,都要被一众人调侃一回,祈热怎么解释也无用,后来也就由着大家去了。
徐云柯已经在办公室问过一回,现在再提,不知道他是帮忙还是添乱。
花自酌私下里倒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反而有时候会催催他俩,这会儿听着,问:“交大那位?”
祈热摆手,“不是……已经分了。”
花自酌脸一板,“那是哪个?”他大约是觉得她分手有些快了。
“……不是哪个!学生们瞎说的,认错了。”祈热越说越心虚,伸脚踢了踢徐云柯,“您倒是问问他!”
徐云柯双手一举,“花老师您知道的啊,我先前追她,她不答应,那我不得单身?”
祈热仍不服气,“你那叫追么?”
徐云柯乐,“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生,总不能跟口香糖一样黏着你。”
花自酌看着徐云柯,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追女孩子,要是对方不反感,怎么黏都不过分。”
“听见了吧?”祈热难得见花自酌站自己这边,下巴冲徐云柯一挑。
徐云柯不太赞成,“当初你拒绝我的时候可是说一不二,约你看电影,两个字‘不去’就给我打发了,别人我不知道,你要是不反感哪个人,多半是喜欢的。”
“我也没反感你……”祈热抓住漏洞。
徐云柯思路往下延伸,“那说明不止是喜欢了。”
祈热不以为意,“你分明就是记我仇了。”
两人又争几句,花自酌打断,问徐云柯相亲怎么样,徐云柯的气势立刻被压了下去。
一顿饭吃完,祈热回公寓随便收拾了点随身用品,坐地铁回了家。她原来习惯放假后去李妲姣那儿住几天,但前段时间李妲姣跟男朋友开始同居,再过去就不方便了。加上在花自酌的敲打下,她顾着翻译那本似乎怎么都翻译不完的小说,没什么空余时间。
整日窝在屋子里忙,除去她爸妈惯例进来喊吃饭,柳佩君也来找过她几回。前几次都是送些小点心,东西一放就没再打扰。后来这一次,似是有话说,进来了没立刻走。
祈热让她坐,她也就坐了下来。
先说了些别的,“迦迦这次期末考试考得还不错,进了前十,我之前还担心他贪玩,所以给他报了每门课的补习班。”
陆时迦知道自己考前十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祈热,祈热问他要什么礼物,陆时迦说不用,她想着他生日要到,合二为一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