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人是魏醇,我是要嫁给魏醇的。
……
要死了!
姜恬的表情逐渐麻木,尴尬得脚趾都蜷起来了,感觉自己的脚趾能在高跟鞋里画个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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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点40分,姜忬在正在办公室听秘书汇报今天一天的工作,桌上的日历上贴着一个白色的便签,上面写着:
10点,白马路咖啡厅,约姜恬。
他在秘书汇报工作的时候稍微分了分心,把便签揭下来团了团丢进垃圾桶。
姜恬不会来的,他想。
秘书汇报完见姜忬没反应,看向姜忬桌上被喝掉三分之二的橘皮水,礼貌地问了一句:“副总,还需要给您添些热水吗?”
“好……”姜忬刚刚开口,话音都没说全,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竟然是姜恬。
姜忬有些意外地接起电话,还没等开口,电话那边传来姜恬烦躁的声音:“姜忬!你不是说在咖啡厅吗?你人呢!”
不知道谁得罪她了,声音里带着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像是被点着的小炮仗。
“……”姜忬扫了一眼电脑上的世间,清清楚楚写着8:45AM,他顿了顿,“现在……”
“现在立刻马上!”姜恬语速快得像是机关枪,“再给你10分钟!”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姜忬举着手机愣住,他对姜恬感情很复杂,从小姜恬就在他家长大,漂亮得像是个洋娃娃,很乖也不爱说话没什么存在感。
可能是无论做什么都被压制,姜恬生出一身反骨,长大之后很少跟他联系,每次交谈必是冷嘲热讽,要么就是看似周全的敷衍。
这是姜忬第一次听见姜恬这样说话,没有那些冷漠疏离,直接把情绪暴露给他。
就好像,在对着他无理取闹。
这种无理取闹给了姜忬一点他们原本很亲密的错觉。
姜忬那张常年冰封似的脸柔和了些,抬手挡住了秘书准备给他加水的橘皮水,淡淡道:“不用了,我出去一趟,上午的事情往后推一推。”
姜忬赶到白马路咖啡厅时正好是8点55分,透过咖啡厅明亮的窗子能看见姜恬正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桌上的雪顶咖啡奶油都化得没型了,她像是没发现,放在桌子下面的两条腿蹬了蹬,手也扑棱了几下,看上去一脸丧。
姜忬走进去坐下之后,姜恬才恢复正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姜忬,面无表情。
姜忬脱了西装搭在椅子上,先唤来服务员:“橘……美式,谢谢。”
服务员走后,他才开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姜恬扫了他一眼,淡漠地说:“找我干什么?”
“姜家最近有些计划,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姜忬看着姜恬,她听见“姜家”这个词之后浅色眸子里闪过一点嘲讽,姜忬停顿半秒,“爸妈最近给你打过电话吗?”
“打过,”姜恬说,“我没接。”
姜忬闭嘴了,他觉得这事儿一旦爸妈给姜恬打过电话,那几乎就成了不能改变的事实了,他沉吟片刻,正准备说话,姜恬的手机响了。
姜恬那张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脸突然垮了,桌子底下的腿胡乱蹬着,鼓起嘴又迅速瘪下来,连着戳了手机5、6下,手机不响了。
她悠地舒了一口气,气舒到一半,又蹙起眉心。
姜忬沉默地看着姜恬丰富的面部表情,他皱眉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对面的姜恬脸上飞快闪过一点羞怯,然后被愤怒代替,她把手机丢回口袋里,语气十分冲,居然带了京腔:“一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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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醇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时没看见姜恬的身影,他拿着一条深灰色的大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水,叫了一声:“姜恬?”
没人应。
“姜恬恬?”
魏醇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看见餐厅的桌上站了一只白色的小猫,正试探着嗅了嗅桌上的三明治,然后甩了甩爪子,不太想吃的样子。
“啧。”魏醇快步走过去,倒了些lune的猫粮放彩绘窗子的宠物门边,他端起三明治,笑着说,“不要碰我女朋友给我做的爱心早餐,谢谢。”
魏醇语气里得意慢慢想,像是在跟无辜的流浪猫秀恩爱。
他秀完,悠哉地拿起三明治咬下一口,嚼了没两下,一股非常辛辣又刺激的味道直冲鼻腔。
操?
芥末???
“咳咳咳!”
魏醇把三明治吐进垃圾桶,对着厨房的洗碗池咳了半天,涕泗横流,看见旁边有一杯牛奶,他端起来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
“噗!”魏醇一口喷出咸到发苦的牛奶,诧异地看向杯底因为饱和还没融化的半杯咸盐,他冲着楼梯嚷了一句,“谋杀亲夫啊宝贝儿!”
饱受味觉摧残的魏醇咳得惊天地泣鬼神,漱口无数次,喝了一整瓶矿泉水才缓解。
半个小时后,魏醇坐在餐桌前,看着他的早餐——一杯加了至少一袋咸盐的温牛奶,一份夹了薄荷牙膏和青芥末的三明治。
三明治很贴心,还放了一片生菜叶,非常美观。
魏醇沉默了,他给姜恬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四声,被挂断,再打就是关机。
魏醇非常肯定,他的女朋友姜恬恬同志大概是生气了,正在打击报复。
但她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