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给他身上盖上毯子,看着他那迷茫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的酸, 拿起一旁打湿的布巾,慢慢的擦起他手上的血迹,一边轻声的说:“总看着我做什么, 快睡吧。”
阿布摇了摇头, 眼底泛着那么一丝红, 心里难受的要命, 犹豫了许久,叹了一句:“你永远不会跟我走了,对吗?”
那一个瞬间, 阿秋的眼眶红了,眼泪溢满了眼眶,慢慢的落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她擦了擦泪,抬眸笑看着阿布点了点头:“嗯……”
阿布的眼底浮起了一丝泪意,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出的话,带着三分的怒意:“你怎能对我如此绝情?”
我们在一起多少年多少日夜?
我们在一起经历过多少艰难?
我们更是说好一起归隐的!
当年你都答应了!
如今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那些给忘了!
阿秋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眼泪落个不停,依旧摇着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只感觉他的手挣扎了一下,狠狠的颤动着,她依旧紧紧按着他的手,不许他离开。
然后认真的看着他的那双眼,沙哑的嗓音道:“因为他……”
阿布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神奇的不知是一只小手还是小脚轻轻的踢到了他的手心,直到那一个瞬间,他就彻底崩溃了!
他抽回手,便将手臂挡在了自己的眼帘上,像个伤心的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阿秋坐在一旁默默的掉着眼泪,没有去安慰他。
到这一刻做坐的远远的楚连城,看着他们两个之间这怪异的样子,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
……
没有人能想到刺杀左相的刺客会堂而皇之的在王府里养伤。
自从左相遇刺之后,萧婉莹便急忙回去了左相府。
裴若兰自小被家里人宠着,心眼也大,虽然最近几日进不了阿秋的院子,但也不愿意去找沈青青说话,无聊的天天在王府里唉声叹气,想尽办法的去找楚连城都被拒了好几次,更是伤心地哭过两回。
楚连城最近因为阿布在府上养伤,天天就窝在阿秋的院子里,一口一个阿金的叫着,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一会要阿秋给他捶背……
每每看到他这些无礼的要求,阿秋都会无一例外的满足他,他的心好像被放进了醋瓶里一样难受的要死。
可每每到了晚上,他好不容易能和阿秋在一起,可即便他用再怎么幽怨的眼神看着阿秋,阿秋都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他真的快疯了!这个男人如果再不走的话,他怕是真的会砍死他!
黄昏,楚连城冷着一张脸来了,阿布正躺在摇椅上,在葡萄藤底下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和阿秋聊天。
阿布见到他这一张脸顿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阿丘秋,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笑着说:“阿金,喂我个葡萄。”
阿秋知道他是故意的,看着楚连城越走越近的身影,淡淡的撇了阿布一眼,笑道:“别玩了,小心被揍。”
倒阿布哼了一声,摘了片葡萄叶子搭在自己的眼帘上,不想看到这个臭男人!
楚连城来到阿秋身边,缓缓地坐下,伸出手摸摸阿丘秋的肚子,片刻后,将耳朵凑了过去。
“他今日乖吗?”
“还行。”
楚连城脸贴在阿丘秋的肚子上,等了那么一小会儿,只感觉脸被轻轻的踢了一脚,他温柔一笑,直起了身子,看着阿秋那双眼底的温柔:“他又踢你了。”
阿秋笑着点了点头,手放在肚子上感觉着那个活泼乱动的小家伙,想起了自己刚刚有孕时,还曾想拿掉它的………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发现血脉相连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
这一刻,楚连城看着阿秋那温柔的眉眼,唇角的笑容,只感觉这一段时间来,胸中的郁闷都逐渐的消散了。
只要她开心……他怎么都行。
可……看着一旁的那个男人还是不顺眼的很,于是便轻轻哼了一声,捻起一粒葡萄,夹着些内力弹射了过去。
而阿布瞬间抬手一挡,那里葡萄便飞到了地上,摔的稀碎。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一股淡淡的火气已经弥漫开来。
楚连城冷冷的瞧着他,故意的将阿秋拦揽在了她的怀里,说:“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阿布不爽的瞪着他,冷哼一声道:“我就不走,你能耐我如何!”
这话一出,楚连城的眼眸更是冷了三分,但他耐着性子,没有再跟这个人斗嘴,而是看向阿秋:“明日萧婉莹回府,她虽不足为惧,但她身边的人却不是傻子。”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把这消息瞒得死死的,萧婉莹那边的人绝对不会知道半分,但他不想,他想让这个男人走。
离他远远的!
离他的女人远远的!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阿布一听他说这个,便又躺了下来,闭着眼慢悠悠的说:“阿金,我伤还没好呢……”
阿秋看了看楚连城,又转头看了看在一旁躺着的阿布,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阿布,小姐对我不错,我不想让她知道是你伤他父亲的……要不你去师姐那儿养伤,我隔日过去看你?”
阿布闻言心里闷闷的,虽然不想走,但他不想阿金为难,况且这几日阿金日日陪着她,他也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