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郁蹙眉,“是奇珍。”
“金子?”
弥郁压着火气,“是奇珍。”
“珠宝首饰,古玩字画?”
弥郁眉心的朱砂痣跳了跳,“是奇珍。”
阿回摊了摊手,“金银珠宝都不是有什么用?奇珍能当饭吃还是能买衣穿?”
“可以修炼。”弥郁解释。
阿回嗤笑,“顶个屁用。”
弥郁大为光火,上次她手里那些奇珍拿出冰山一角来,就让第一修仙门派九天宗的那帮长老峰主们疯抢,他居然说顶个屁用?
见弥郁双眼冒火,阿回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就当我是做好人了,本身也准备帮帮张二伯的,银子我替你出了,日后你住在这里,也多帮衬下老人家,别只顾着你那楚情郎。”
阿回说完,扭身就走。
弥郁愣是被憋到一句话都没能再说出来,忍了又忍,才没没追上去把他暴打一顿。
能有这本事气到她总想打人的,也还真是少见了,就是欠。
这时她才想着去关注下江楼月,发现后者低迷地翻在那里,便给她解了禁制,“方才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再敢造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能说话后,江楼月忍不住激动地喊出声,“郁郁,我怀疑那个阿回才是朝行歌的转世!”
弥郁蹙眉,信都不信,“荒谬。”
“你别不信啊。”江楼月急了,“你想想看啊,那么些年,除了朝行歌这个嘴巴欠的能把你气到怄火外,还能有谁?”
“可他已经投胎转世了,转世之人没有记忆,不只是模样会变,性子也会变,更何况昼尘的占卜之术绝不会错,那日出现在破庙的人,是楚星,不是阿回。”
江楼月知道弥郁说得在理,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郁郁,还记得我说过被我法宝选定的异族恋人,转世之后胸口上会有一处特殊的胎记吗?印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你看看楚星和阿回的胸口就知道了。”
“再胡言,我让你三日都不许说话。”弥郁冷声警告。
真是疯了,难不成要她扒了两人的衣服去看?
不信昼尘,去信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妖怪?
江楼月急到上火,但也毫无办法,还想劝说,又怕再被禁言,只能把自己憋成河豚。
晚间的时候,阿回过来了,来时还自带了酒菜。
“竹林的事已经帮你解决了,你看你这屋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点,往后用饭你也大可直接上我屋,晚些我再把空房间里的床榻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弥郁虽然坚持楚星才是朝行歌的转世,但江楼月的话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侧过眼打量起来。
阿回也在瞧她,还抖了抖眉,“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有魅力,情不自禁就想多看两眼?”
弥郁收回目光,“无事的话,不要过来打扰我。”
“我给你送了饭菜过来,你这就赶我走?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还是要互帮互助,多走动走动为好。”
弥郁毫不留情把他往外攘,只不过在关门前,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的生辰八字,是在什么时候?”
“已卯年甲申月戊子日。”阿回答的飞快,拿眼睛斜她,“你知道问生辰八字代表着什么吗?你好看是好看,但除了好看毫无可取之处,别三心二意,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又喜欢那个。”
弥郁直接踹他一脚,想把他踹出去,阿回却扒住门,正要抬手暴揍他一顿,蓄势待发的江楼月瞄准时机全力以赴抢夺到了双手的掌控。
阿回看着纤纤玉手捶过来,缩着头想躲,却是刺啦一声——
胸口的衣服被撕破了。
……
在冷冷凉风中,整片胸膛都显出来了,劲韧浑厚。
弥郁的手还定定伸着,目光已经被吸引过去。
“疯女人!光天化日你扯烂我衣裳做什么?”阿回抬手去挡,刚要背过身,却被一把按在了门板上。
弥郁伸手抓住阿回的两只胳膊不让他动,目光望着他的胸口,那里有枚极为特别的胎记,拇指大小,看起来像个小果子。
“你说的胎记,是这个?”她问江楼月。
江楼月激动了,这全力一拼果然不虚,还真就被她给猜对了,“就是这个!他才是朝行歌的转世!”
“我还是清白之身,你不要胡来啊!”阿回嘴上说着,倒也没有挣脱的意思,反而将头靠过来,“你接近楚星,表现得好像喜欢他一样,难道都是假的,其实是为了来接近我?”
见他噙着笑,侧头亲过来,弥郁毫不客气一巴掌扇去。
阿回被打到头哐一下撞到门板上,痛到直吸气,“说中也就说中了,你怎么还恼羞成怒呢你?”
阿郁提着人就一把丢了出去。
“郁郁,你做什么啊?”江楼月费解。
“我要再去一趟九天宗。”
当晚弥郁就出发了,不过走前又去问了楚星的生辰八字。
夜以继日的赶路,大半月后,她再次熟门熟路地站在了昼尘的小竹楼里。
“你给我的八字,我已经推算完了,这个才是你要找的转世之人。”昼尘面前有两份纸,上面写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他推了一张出来。
弥郁一看,推出来那张是阿回的,当下蹙眉,“可这个人当初并未在戌时出现在破庙里,莫非你的占卜之术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