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帐的严参将闻讯而来,很诧异地看着这群同僚:「你们这是如何?我听见下面人报将军帐里有女子声,可又是乌越送来的奸细?」
这群被赶出来的家臣谋士看着他:「……」
严参将:???
「好啊!你还敢来啊!」
当头这群同僚就一拥而上把他一顿暴打:「呔!这都是你的错处!」
「你可真是没事找事!派了个什么二愣子来!」
「那乌越蛮子是许了你好处吗!?这种时候都愣头愣脑来叫将军赴宴!!好哇,现在你是聋子都该听得见主母哭了!!!」
这群同僚一个个下手贼狠,严参将猝不及防,只能抱头躲避这顿老拳:「甚意思!将军分明……又是哪里来的主母!」
「本来将军就那个性子!」同僚痛心疾首,「好不容易如今有了主母,你还让人来请将军去赴宴!我赴你老母啊!!」
严参将不敢往帐里跑躲,只能白白硬撑挨了这顿毒打:「那、那又如何?你们怎么出来了!你们该帮将军圆圆话才是!」
「将军可是护得紧着呢!」他同僚唾了他一口,「你是不在现场,不然你亲身去试试跟主母搭话好了,看将军是不是把你皮剥了作营旗!」
严参将讪讪又委屈:「本来就是你们都把事务丢我来此处了,连个知会我一声的人也无,我哪里想到这样?」
这群人在门口吵吵嚷嚷半晌,还没有争出来个结论,就看见他们的慕容将军也被赶出来了。
慕容傻狗面无表情:「……」
家臣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慕容公子是不是无望了!!别啊!!!
「莫在此处闲站,」慕容晓面无表情,「明日前把议程拟好,用她的名义送去给齐赵国公。」
「是。」
慕容晓仍负手站在帐帘处,看见这群家臣不仅没有平时的令行禁止,还走得一步三回头,不禁发问:「还有何事?」
家臣们一个个恨不得亲手把他们的慕容家主塞回帐里去,原地磨磨叽叽了一会儿,左右推诿一番,才把鼻青脸肿的严参将推出来了。
严参将单膝跪下请罪了,战战兢兢:「属下实不知主母在此!竟闯了这祸事引主母伤怀!」
「她不是生这事的气。」慕容晓淡淡,「你也只是忠于职守,何罪之有。」
卧槽?那主母是翻旧账了!?女子翻起旧账来最是要命,虽然不知道有何内情,但是这群家臣们还是大惊失色:「将军!主母如此伤怀,您应当……抚慰一番才是啊!」
慕容晓面无表情:「她发了怒,不让本将军再留。」
「烈女怕……缠郎。」有个小个子的谋士硬着头皮上谏言,「家主不若示个弱……缠一缠她。」
慕容晓:「……」
家臣:「……」完了,示弱还缠人的家主,真让人不敢相认。
而他们的慕容家主还当真皱起眉想了想,返身又掀开帘子进去了。看得家臣们跌破了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夭寿啊!!家主必然是疯了!!!!!
而他们威风凛凛的慕容将军只是重返帐里,又坐回了榻边:「你不要闹脾气了,不过是封地而已。」
老子哭得昏天地暗,比当初死了亲爹还难过,伏在榻上呜呜咽咽,直到我们慕容傻狗终于说:「——好了,莫要哭了!」
他说:「本将军的封地让你就是!怎么一副小女儿情态!」
「我才不要你那什么江阴!」我哭得更大声了,「我齐国千里沃土,世上哪里还寻得到更好的地方封于我!」
慕容晓被哭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怎么没有!你自去挑就是,齐楚以外若有得你心的本将军打下来送你就好了!」
我抽抽噎噎地搽脸:「你此话当真?」
「等了了这一遭罢。」这个头大的直男下定了决心要祸水东引,「那晋国更是良地,听闻是水乡南国。」
「你父已死,本将军来封你!」
我马上不哭了,简直双眼放光:「一言为定!」
慕容晓:「……」
这位战神行完绥靖之策,大掌覆上马马虎虎擦我脸上泪痕,边擦边训:「俗气!实在俗气!」
「一国王女,居然为这种小事而哭!」他恨铁不成钢,「平时你的得意模样去哪里了?」
我牙尖嘴利得很:「将军不喜欢我了,自然看什么都是错了!」
「将军如今有乌越王八送的美姬舞女,怎么看得上我这一亩三分地。」我又要哭了,「女人如衣服,这分明是衣不如新了!」
结果这个铁憨批一伸手把我嘴捂了,不让我再哭了:「说得甚鬼话,本将军自非那薄情寡义之人!」
我被捂着只能唔唔唔唔唔地骂,这个傻狗看了我半晌,还嗤得笑了一声,揉了揉我的脸:「心里骂本将军呢——还是这张狂样子是回事。」
「真是见不得你病病歪歪,当初你指着本将军的鼻子骂的模样才是生动意气些。」
他顿了顿:「此事后,你随本将军归封地,莫要再使小性子。你那好皇弟不是个池中物,他当得起。」
「江阴少风雪,多烟雨,可垦水地收稻米,又有荷塘千里,可是大善。本将军师门也在此,意欲归此隐居终老。」
「你同我一起。」他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子是我师门从未见过,我师门中人你却见了大多数;只是师父人好说话,应当也会喜欢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