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武为什么没有多疑?!他为什么一下子就信了她的鬼话?
既然信了她的话,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孟季的情况?
她现来现瞎编了了一肚子的鬼话,可是他都没有问,似乎,只是有个理由放她走!
.错觉吧?可是确实是确认是她,并且放她走了。
为什么?
季武长年隐居,季武要和宁绀成亲,梁棠突然出现放走了她,季武放走了她……
“母后!”宁纾冰冷汗湿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脱口而出:“宁稗王叔与晋成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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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汹汹行路
宁纾一瞬不瞬地盯着母后的唇齿, 盯着她的嘴巴一开一合。
“自然是如他当年所做的一样。”无数嘈杂此刻一下子全部安静, 母后的声音轻轻落下,炸如惊雷:“逼宫。”
季武骑马入城, 马蹄踩踏石板的哒哒声与他此刻冰冷僵硬的心跳混在一处, 压迫着呼吸,脑子里一会儿是十多年前与妹妹相处的点滴, 一会儿是这么多年与梁王室交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前不久梁棠与他的会面。
“你要做什么?”季武问。
“自然是如他当年做的一样。”梁棠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宫变。”
季武笑了, 嘲弄道:“凭你?你说梁樾疯了, 可你们杀了他,主政梁国的会是真正的宁国人,我为何帮你?”
“如果主政梁国的是我呢?”
“什么意思?”
梁棠脸上的得意,似乎一下子把岁月拨回到了十六年前, 他还是梁国最尊贵的太子:“宁稗已经允诺我复国, 只要我肯娶宁纾公主。”
他一字一句都充满诱惑:“宁稗是大王祖父,待与晋成合谋诛杀梁樾之后, 他岂会心甘情愿退位圈养, 日日仰晋成与废太子鼻息度日?宁国这些年扩张不少, 宁稗没本事保全, 又要对阵晋成, 自然得扔些肥肉出来,引群狼扑虎。
你我要做的,就是把宁纾公主带去梁国。”
肥肉是复国,群狼是新归附的旧势力, 虎是晋成……
季武的心跳很快很轻,宁稗是个废物不假,但是有野心的废物当权,他们这些亡国之人才有机会……
……可梁樾是孟季的夫君,握着马缰的手微微发麻……
“哒哒哒……”马蹄声密集轰鸣,排山倒海,由远及近季武恍然回神,迎面撞见梁樾宝马金羁一行,黑压压如潮水般的众多侍卫,紧跟着梁樾,行色匆匆。
季武心下一凛,带着众人下马行礼,“相国,发生何事?”梁樾勒紧缰绳,堪堪停下:“可见到宁纾公主?”
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喷到了季武的脸上,他仰头,见梁樾面沉似水,不由自嘲一声,道:“未曾。臣有一事请奏,是平舆君……”
梁樾看着季武的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本相没时间听你游说!”说罢拨马要走。
季武上前一步,拉住梁樾的缰绳:“平舆君违反了止殉令,下了大狱,但近年来旧梁国出身的官吏,渐渐都被宁国派来的人排挤出官场,恳求相国网开一面。”
梁樾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是在指责本相忘本?再拦着本相去路,为那些不识时务之人摇舌鼓唇,本相可就不念旧情了。”
梁樾的话冷飕飕,一丝惶恐和不安突然抓紧了季武:梁樾一直因为顾念孟季而对季氏分外宽容,如今却是一丝也没有了。
他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微僵发麻,瞬息间,缰绳脱手而去,带起一阵火辣的疼痛,漫及心底化作寒冰,这个感觉很是熟悉,梁国破灭前的那晚,父亲临终时,也是这样的疼。
“阿武,你是不是恨父亲当年逼你杀了孟季?觉得父亲是在梁棠和梁樾之间反复无常,是墙头草?”
“季氏从不忠于哪一位王子,父亲也只忠于季氏,忠于此城此国。”
“复国。复国!”
梁樾策马穿过拥挤的人车、激起无数尖叫和惊恐,直到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不知名的远方。
春日的沙土在天地之间洋洋洒洒地上下沉浮,遮蔽了草木花香、形色人等,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忽远忽近,又似充斥整个空间。
“相国,”禁军总领提着城门官,匆匆来报:“此人说因为婚礼,最近进出城的人太多,他也不知宗正府马车去了哪里。”
说话间,一阵臊气顿起,是那个城门官尿了,被禁军总领扔在地上。
梁樾执鞭的手抠进了掌心。
“既然马车不知去向,不如命大军封死所有去晋国的路。”禁军总领觑着梁樾的脸色说。
“婚礼即将举行,岂能拒宾客于门外?”梁樾唇畔浮上极凉薄的笑意,马鞭指着去往周王室辖地的路:“追。”
“?”禁军统领虽然疑惑,但是赶紧上马跟上相国。
汹汹行路,在天河倒悬的入夜时分,终于赶到宁周边境。
周王室自列国战起,辖地越发缩小,如今更是只有王亟之地,大小不过宁国一个上县,是宁国版图内的一块孤地。
周王室没什么像样的兵力,不过是打打土匪之用,守城将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宁国军队,骇了一大跳,一边下城迎接,一边派人去禀报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