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济亭一是最见不得自己周围的铁汁集美们,在她面前落泪,或者是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
其二,就是最见不惯,有人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地给她道歉了。她是真的,有点受不住。
唉,果然做人啊,还是不能太心软。
江济亭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只能装作十分敷衍的样子,摆摆手道,“唉,算了算了。刚才也有我的不是,不过我也不是真心故意针对你的。我们两个,就算是扯平了吧。”
此时,旁边的洛行澈依旧是一贯的务实派高冷作风,只是不置一词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荀北尘的理解和认可。
而后,洛行澈像是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只得重新坐回了到了,那家茶水十分寡淡的馄饨摊内。
甚至依旧还是坐在了他刚才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等待后续荀北尘开口说明他真正的来意。
不过就他们现在的状况而言,确实在很多问题上还有许多说不通的疑点,也的确需要这样一个知情人士来为他们排疑解惑就是了。
而现在,这样的人士不请自来,倒也为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虽然……可能牵扯进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麻烦事。
“不胜感激。”荀北尘再拜,神情中流露出的谢意,像是可以覆没整片北溟巨海了。
不过,荀北尘并没有因此而做过多的停顿,而是继续说道,“那么切入正题,雪公主的记忆确实并不是完整的,不过并不是在下做的手脚。她的记忆,是在死后遭到了篡改。”
“这也太残忍了吧!”得知了真相的江济亭,不由愤慨了起来。
原本小公主与白下家的负心小崽种苦恋情深,一度让人看得是猛男落泪。
而小公主深陷情网不能自拔,无奈之下自绝。这等守贞如一的壮举,这要是搁在了话本里,那绝对称得上是一段烈女痴情的佳话。
可现在,在她死,后原本就没剩下多少的美好回忆,却遭人恶意篡改,这简直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的江济亭,由衷地发出了对女同胞的深切关怀与切齿不满。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死后篡改记忆一事,终归怎么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的吧?
江济亭正打算开口再问,有关记忆一事的始末时,却没想到洛行澈先开口了。
“那个孩子?”
洛行澈像是并没有过多地拘泥于记忆相关的问题上,而像是更关心现实地发出了另一个疑问。
荀北尘在沉吟片刻后,啜了一口淡茶,如是解释道,“嗯……至于公主挂念的‘那个孩子’,想必应该是阿景……景殿下之妹,那个唤做希音的孩子罢。”
“你果然偷听我们说话了!”江济亭再次愤慨。
荀北尘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啊哈哈……那、那个,其实公主殿下所讲之事,在下也是、知晓的……”
“你当然知道了,那你可太清楚了,你还亲了……”
“咳咳、咳咳咳……”江济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荀北尘一阵剧烈地咳嗽声打断了。
而后者只能是面露难色地掩饰道,“对不住对不住,被茶水呛着了。”
哼,你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啊?都不敢承认自己做的事,还怎么敢说要对人家负责啊。
渣男,渣男行为!被迫收声的江济亭,狠狠地瞥了荀北尘一眼,暗自腹诽。
不过,白下景那个小崽种,居然还有个妹妹啊。
不是江济亭恨乌及乌,也不是她喜欢搞什么裙带关系,但有一件事,江济亭觉得自己一定要说。
那就是她觉得,既然这哥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妹妹一定也……
……算了,还是不要乱立flag了。打脸这东西吧,邪门得很哦。
真的说不准,说打就打的。那就像是正主见了小三一样的,打耳光啪啪地响,绝对是毫不留情。
她还是,多给自己留点情面吧,以后……那毕竟还是要做个人的。
于是,求生欲极强,为了自己来日着想的江济亭,只是小声bb地吐槽着,但语气中已经传达出来很强烈的不满情绪。
“那他妹妹为什么要让小雪公主来照顾啊,自己是干嘛吃的哦。”
这种不仅负心薄幸,始乱终弃地跑到北地,对小公主不管不顾,还让人家照顾自己妹妹的举动……有一说一,江济亭还是挺反感这样没责任没担当的人的。
唉,可怜的小公主啊。不管怎么说,起码那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的眼光。算了,至少江济亭还是愿意相信公主的。
荀北尘摇了摇头,抵起了下巴,“大抵是为北青门之行一事。白下氏惑乱朝纲,景殿下所在的那一派败走离堂,就连自己也只得身寄北门。家中小妹无人照顾,倒也是情有可原。”
江济亭闻言,不由一时语塞。
仔细想了想,好像荀北尘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行不行,她不能这么没有原则!
突然形而上学,不行退学的江济亭,忽然就开始认着白下景根本就是个小崽种的死理了。
只是在想起了小公主临行前的托付后,江济亭这才稍微有些服了软,不过依旧是愤愤地问道,“那他妹妹,如今身在何处?”
“南青门。”
荀北尘话一出口,江济亭就不得不感慨一句,缘分总是如此的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