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他才接着问道:“你往后若是有需要为兄的,说便是。”
“谢过表兄。”这一次司九楠是当真拜下,被王贺之一把抬了。
“不过你这又要带着弟妹往北疆去,可是艰难。”王贺之转了话题,“那边路是宽敞,就是容易水土不服,弟妹到那边可别不适应。”
“总不能将她丢在京中。”
“也是,弟妹瞧着不像是能待得住的,你若是不带着,搞不好她会自个追过去,那可是不好。”王贺之听了一耳朵某人回南方祖家的事儿,觉得是个狠角色,便又问道,“不是说弟妹不能喝酒么?怎么还叫她来挑酒?”
“原是有旧疾,如今好全了,总也不能将人压着。”司九楠说着便瞧了瞧天色。
“可是还有事?你去吧,弟妹那边我亲自去瞧着。”
“谢过表兄。”
“你瞅瞅你今日来与我说了几次谢了,快走吧!”
王贺之向来是诚实守信,这边送了人出去,那边就等在了铺子里,掌柜的瞧见东家亲自来了,也摸不准为着什么,忙活了半晌端茶倒水的,过了午后才瞧见人站了起来。
甘幼宁本是想直奔着那酒肆去的,后一想如此甚是不矜持,到底在丫头面前还是不得这般露了本性,便就抬了脚往那蜜饯铺子里去。
不想这一跨进去就碰到了熟人:“贺表兄竟是在这里?”
“呦,弟妹来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
王贺之既是在这里,也免得她自亮身份,想来这人不会跟自己要钱的,便就很是大方地点了点边上的果脯:“我来买些北疆没有的果脯,免得去了口馋。”
这个买字咬得很是重,王贺之立马就会了意:“弟妹说得什么话,弟妹来秤果脯,那自是为兄送的,怎么还能叫你买呢!”
“表兄实在客气了,不当得不当得。”
“当得,自然当得!”
“那弟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蕊儿跟在后头差点笑出来,夫人你倒是稍微再推拉一下啊,这才走了几番就领了情了?
不过看起来那表公子是有准备的,毫不在意,还热情地给介绍了一顿。
甘幼宁听得迷迷糊糊,最后也就是对那桂圆很是有兴趣,王贺之一招手,伙计便就给包了许多来。
又客气了一下,甘幼宁总算是绕到了正题来:“听闻表兄的酒肆也开得尚好?”
“弟妹夸赞,不过是小本生意。”王贺之接着道,“弟妹不若再挑点酒带回去吧,那北疆酒烈,不适合咱们大合人。”
“表兄说得甚是!”
二人一拍即合,便就直接往边上酒肆去,两个丫头憋的紧,这便又多少拿了些其他的蜜饯,才跟了上去。
“表兄我上次回去,听闻南边的桂花酿很是有名,不知表兄这里可有。”说着甘幼宁又解释道,“倒不是我馋,便就是上次舅舅叫带些回来,我见夫君是欢喜的。”
“那自是有的。”
“我还听闻……”
于是回程的马车走得甚是缓慢,甘幼宁就怕是走快了,撞得那些坛子酒都泼洒了去。
不想这还没到府门口,车就停了下来,晚梅自窗口与她道:“夫人,前头是姑爷。”
“嗯?”蕊儿替她掀了车帘,果然是见得那人长身玉立,正是站在一家医馆前。
似有所感,那人竟是回了头来。
司九楠嘱了司棋留下等人,便就往这边来,只近前来却也不见人出来:“夫人?”
“夫君竟然在这里,好巧。”甘幼宁一行说着,一行探头出去,“不过夫君恐怕不得进来一起回去了。”
“如何?”司九楠瞧着她动作甚是僵硬,便就伸手将帘子又掀开了一些。
甘幼宁尴尬一笑,赶紧将手撤开来端正坐了:“无甚,也是怕木谷主不合心意,便就每种酒都要了一坛,怕是这车里装不下夫君了。”
正说着,一个精致的小酒坛子便就不安稳地晃了晃,甘幼宁赶紧又伸手按住了:“夫君你看,我可是真心要替你挑酒的,可是疲累,这一路都按着呢。”
司九楠了然瞧她,却是笑道:“手可酸?”
“酸得狠呢!”
还待再琢磨着继续撒娇,便就见司棋领了一玄色身影过来,正是木行水,甘幼宁着急,手又不得动,赶紧努着嘴巴:“夫君快关了车帘!”
“怎么?”
“夫君你真是……”甘幼宁矮了声音凶他,“叫木谷主瞧见了多不好!我还没替他试酒呢!若是叫他挑了不好喝的,可就是咱们招待不周了!”
“哦,夫人还要替他试酒?”
甘幼宁顿住,觉得舌头有点打结,又舍不得叫人瞧了自己那一车的酒,赶紧就又提了声:“夫君!”
见她急得脸都红了,司九楠这才垂了帘子转身,木行水一脸平静地立在边上看他:“你夫人?”
“是。”
“为何不进?”
“夫人嫌挤。”
挤么?木行水掀眼瞧了瞧那街上很是扎眼的车乘,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第54章 拒婚
甘幼宁隔着帘子, 觉得这把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提了声唤道:“木谷主贵人繁忙,我这便就先行回府,还望海涵。”
“夫人客气。”
于是,司九楠便就退了一步, 眼见着自家马车摇摇晃晃很是艰难地从自己眼前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