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还没数清楚到底有几块腹肌,不甘心地往他怀里乱拱。
封轶叹了口气,小姑娘花样还真多,要是他再年轻个几岁,估计真会被她带坏。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封轶送她回家,两人手牵手,慢悠悠地压马路。不知是不是今天玩得太疯的缘故,苏俄有些反常,黏了封轶一路,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又开始依依不舍。
她两手环住封轶的脖子,头埋在他胸口。
“很晚了。”他说。
“嗯。”点头。
“再不回去,阿姨又得着急了。”
“嗯。”再点头。
苏俄嘴上听话,脚下却一步都不肯动。
封轶有些好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刚想说些什么,“吱呀”一声,底楼的铁门被人拉了开来,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无比清晰。然后是一阵男人上楼的脚步声,夹杂着稀疏的铃铛脆响。
苏俄若有所觉,扭头看去,果然,裴子宵正抱着狗慢悠悠地走上来。
他无意识地抬头,对上苏俄的视线,一愣,随后又恢复平静。没有说话,也没再有眼神交流,他旁若无人地走上楼梯。
老小区的楼道很窄,也不知是不是蓄意,裴子宵路过苏俄的时候,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她一下。
苏俄一个踉跄,回神时已被封轶揽进怀里。
裴子宵垂下视线,扫了眼抱在一起的男女,眼底一片冰冷,“楼道里有监控的,别太过分了。”
“呜呜……”怀里的小狗从看到苏俄开始就不停地摇尾巴,可此刻却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裴子宵伸手隔开它的视线,“嘭”的一声,防盗门被利落地甩上。
苏俄盯着那紧闭的门,久久没有回神。
“他喜欢你太久了,一时不习惯也正常。”封轶突然说道。
苏俄刚转回头,唇间一热,反应了几秒,竟是封轶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她正有些诧异,猛地唇上一痛。
“唔……”苏俄愣怔。
他竟然咬了她一口?
好一会儿,苏俄不禁一阵好笑。
“封轶,你无理取闹。”她抬头控诉。
“嗯?”他似乎不以为然,“我觉得挺有理有据的。”
这醋简直吃得莫名其妙!
苏俄决定以牙还牙,“我不管!我要咬回来。”
封轶伸手摩挲了下她的唇,“那看你本事了。”
他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苏俄踮起脚尖也很难为所欲为。闹了好一会儿,楼道里的感应灯暗了又亮。不知道是不是醋意未消,刚刚还劝她早归的封老师竟然出尔反尔,以抽查听课质量为由将她扣留了下来。
最后苏俄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休息了一会儿,脑袋又贴回他胸口。
“封轶……”她声音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他伸手揉揉她的头顶。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毛头小子。”
封轶一愣,唇边扬起一丝笑意,“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这样的呀。”
苏俄也不记得后来被封轶按在墙上亲了多久,只知道走进家门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可洗漱收拾完,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几乎是一夜没睡,上半夜是被甜的,下半夜却是被愁的。
次日天一亮,苏俄就翻身下了床。
一切妥当后,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半眯半醒。
苏母从房间出来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在周末起个大早,但见苏俄还在犯困,她也没多问,只是做了早饭喊她来吃。
苏俄心不在焉地咬着包子,刚想低头喝口豆浆,对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她不禁浑身一怔。
“妈,我出去一下。”见苏母点头,苏俄连忙放下包子推门而出。
安静的楼道里,一人一狗正步伐统一地下楼。
“裴子宵!”她叫住他,“我们谈谈。”
他冷漠地回头,看了她一会儿,“可以啊,先追上我再说。”
话音刚落,裴子宵就抱起狗大步地往下疾走。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又正值青年,苏俄自然跟不上他的体力和速度,追了没一会儿,就落后了一大截。
她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喘粗气,抬眼见小道上早已没了人影,不得已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你要是不回来,那就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一分钟后,裴子宵端着张臭脸走了出来。
“你……”苏俄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想直奔主题,可思索了一番,她咽了口干唾沫,“最近都在做什么?”
他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在学企业管理,准备接手我爸的公司。”
“以后就打算做生意了?”苏俄问。
“嗯。”
一时没了声音,气氛有些沉闷。
苏俄伸手捋捋耳边的碎发,“企业管理难不难?都学了些……”
“闭嘴!”话还未说完,已被他粗暴地打断,“前戏太长了吧!”
突然被吼了一嗓子,苏俄也有些来火,可想想自己追出来的目的,她不由忍气吞声,暗暗消化了一会儿,她堆出一脸笑容,“子宵哥哥,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裴子宵愣了一下,“谁是你哥!少来套近乎!老子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