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敬佩的同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之感,后来二人交好,他便跟随赵临来了京都。
一提到李玉雪,赵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怒斥道:“别再提这个人。”
徐原忠幸灾乐祸道:“听说你今日一怒为红颜,终于把李玉雪这祸害给送走了。我早跟你说过留着她会出事,你硬生生要拖到今日。”
赵临皱着眉解释:“我终日里忙的很,哪里还记得这个人。”
徐原忠一通哂笑,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人家对你情深义重,爱而不得便成了恨。不过我听说她跟温三小姐嚷嚷你……”他隐晦地看了一眼赵临的下半身,那意思是个男人都懂。
赵临瞪了他一眼:“滚!”
“我本就是大夫,最怕病人讳疾忌医哎哎哎……不说了我不说了,真是翻脸不认人。”徐原忠讪讪地闭了嘴。
一说起李玉雪,徐原忠难免想起她哥李鄞。堂堂七尺男儿罕见露出忧伤,他长叹一口气:“你说李鄞要是还活着该多好,你如今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太子了。以他那个能耐,若能活到今日必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听他提起李鄞,赵临也沉默了下来:“若不是为我挡了那一剑,他也不会死。”
“他娘的,都是李玉雪那个贱人。”徐原忠猛拍桌子,难得爆了一次粗口。他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因为她的背叛,咱们也不会遭到偷袭,李鄞更不会惨死。这女人还有脸来恨你,真不知道那猪脑子是怎么想的。”
对有些人而言,道理永远是行不通的。她执拗着自己的想法,或许只是为苟且偷生寻个理由。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赵临饮完最后一杯,他摇摇头道:“不说她了,扫兴。”
见他站起身要走,徐原忠想起了什么,意味不明地提了一句:“安王那里你可要小心了。”
赵临脚步一顿,冷冷道:“孤知道。”不过转瞬之间,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变成那个没有情绪的太子殿下。
看着他笔挺傲然的背影,徐原忠突然觉得内心复杂。生在帝王家有什么好,父子成仇敌,一同长大的兄弟也在背后算计,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艰辛。
*
守门的丫鬟见太子殿下过来了,惊讶之下正要行礼,却直接被赵临制止了。
“你先下去吧。”
“是。”
丫鬟退了下去,心里却千回百转。这都大半夜了,太子怎会突然来这儿。
赵临轻轻地推开门,屋子里散发着阵阵甜香,他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抬步往床榻走去,他站在床前抬起手,刚要碰到帷幔却突然停了下来。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不过是一布之隔,赵临却想起徐原忠说过的话。她似乎生气了,可她为什么要生气?白日的事是自己孟浪了,但她虽然不大情愿,却更多的是害羞,而非厌恶。
若赵临能想到的话,便知道有句话叫做女人心,海底针。
温环儿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根本不知有人在大半夜偷窥自己。
过了许久,赵临掀开帷幔横抱起床上的人儿,消失在夜幕中。
*
温环儿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她居然在船上,不对她为什么在船上?!难道她又穿了一次?
“你醒了?”沉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温环儿吓了一跳,顺着声音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船头。他正在……正在撑船桨。
她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盖着男人的大氅。上面是熟悉的气味,她稍微放下心来:“太子?”
“嗯。”
此刻已经入冬了,温环儿每日都要裹得严严实实。赵临却只穿了一件稍厚的单衣,河面风又大,她忍不住询问道:“你……你不冷的么?”
赵临一怔,回过头柔柔的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笑意:“心疼我?”
“不是。”温环儿下意识否认,一想到现下的处境,便又气鼓鼓地质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何把我带到这儿来?”
赵临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安抚道:“再等等,不久后便就到了。”
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北风呼啸冷的很。温环儿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嗅着男人身上的檀香味,内心里不由得一暖。
看着赵临挺拔有力的背影,她突然多了几分安心,似乎再寒冷的夜自己也不怕了。
他倒是没有欺骗自己,船没一会儿就靠岸了,赵临对温环儿伸出手:“我牵着你下船。”
犹豫了片刻,温环儿慢慢伸出手。看她怯怯的样子,赵临一把将人拉到身边,身体力行不允许她再退缩。
“你?”
男人的掌心粗糙却有力,温环儿咬紧下唇,莫名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小院子。看出来经年未住人,显得十分破旧。
温环儿侧过身看着他,蹙起眉疑惑道:“这是哪儿,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若我告诉你,我曾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你可相信?”赵临拉着她的小手,回过头认真的同她对视。
男人的眼神深邃无比,温环儿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临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大概是真的许久未住人了,整间屋子布满了灰尘。温环儿咳嗽了几声,赶紧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