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掉半条命的不止那条可怜的小锦鲤,还有余小晚!
玄睦这闷不吭声猛地起身,吓得她死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攀了上去,直接盘到了他的腰上。
玄睦的腰真细,蜂腰窄臀,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虽说这种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合时宜,可余小晚一边咳嗽着,脑子里就是情不自禁浮出了这种见鬼的念头。
即便她搂得这般紧,玄睦还是下意识地一手托着她,一手搂在她的腰间,足下轻点,跃出了荷塘。
没有回余小晚的厢房,他抱着她闪身进了他的卧室。
在水中倒也不觉得,一出水面,余小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玄睦径直奔到榻边,二话不说,放下她便扯她的裙带。
余小晚赶紧拦住了他。
“你干嘛?我断的是腿又不是手!我自己来!”
玄睦抬眸,面具在那水中并不牢靠,早已被他摘掉卡在腰间,灼灼的桃花异瞳湿漉漉地望着她,比那荷塘池水澄澈了不知几繁。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别无他意。”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小晚真觉得不止脚踝,就连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都怪这死狐狸,没事干嘛提醒她!
余小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你把我带你房里作甚?这里又没有我的衣裙。”
“我是怕时晟去而复返。”玄睦摇头微叹了口气,拉开衣橱翻了里衣长袍扔给她,“先穿我的吧,待他离府,你沐浴之后再帮你上药。”
去而复返?
余小晚一惊,赶紧垂首张望了一眼地上。
玄睦身轻如燕,动作极快,从房门口至床边,竟只有数片水痕滴落,想来廊外应该更少,即便时晟去而复返也不会轻易察觉。
只是时晟还带着小呼呼,不知捂到被子里能不能瞒得住那只欠揪毛的二货鸟!
玄睦又翻了套衣袍拎着,并未出内室,只是绕过折屏,开始换衣。
他这内室不同于她的,她的内室窗户正对着折屏,可他的却是在折屏一侧。
虽关着窗,可斜光横扫,他在那边的一举一动不说一清二楚,也能看个大概,余小晚毫不怀疑,自己在这边的一举一动,他也能看个相去无几。
余小晚有心想把他赶出去,可一想,外室总不比内室安全,万一时晟真去而复返,留在内室玄睦还能尽快带着她逃走,哪怕躲到房梁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这般想着,她也懒得理他,抬手解下了床幔。
一侧解下,再解另一侧,扯拽幔布的时候,不经意抬眸,却见玄睦除掉外袍之后,便没有再动,似是在……等她遮挡好。
他……也会害羞?
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
想想方才他探手解她裙带时那熟稔的动作,还有之前涎着脸讨吻的下流,哪有半点害羞的迹象。
这死狐……骚狐狸会害羞?
呵!
又不是十万个冷笑话!
掩好床幔,匆匆换了玄睦的里衣,他果然又长了个子,衣袍宽大,左右衣襟掩一掩竟能再围她一圈!
这样根本不必再穿外袍。
余小晚直接抽了袍带系好,淡淡的皂荚香混着床榻间熟悉的兰草香沁人心脾。
皂荚是浣衣房浆洗的味道,兰草却是玄睦的体香。
余小晚一向味觉灵敏,不用特别留意便分辨出来。
等等!
兰草……
余小晚突然灵光一现!
“玄睦!”她猛地撩开床幔,“我有法子了!”
斜阳透过纸窗映在屋内,玄睦刚刚穿上里衣,斑驳的光影摇曳在落在他的胸前,薄如蝉翼的苏绣折屏遮不住他丰润的唇角,瓷白的下巴,还有那胸腹流畅的线条,原本以为他身形偏瘦,必然是个搓衣板,没想到,竟也是肌理分明。
嗯?
衣襟边缘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嫩红是……
还没看清,玄睦已飞速地掩好了里衣,系好了绳结,挡住了一片大好春光,这才转头回道:“什么?”
莫名的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明明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可还是会忍不住抛开本质只看颜……
这就是颜狗的悲哀。
“咳!”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襦裙,把我穿过的襦裙给哪个身量相似的丫鬟送去,呼呼必然……”
“呼呼?”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过是多看了两眼颜,竟然连呼呼的大名都冲口而出,幸好玄狐狸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这要是让时晟听到了,只怕……
余小晚根本不敢想那后果。
被狗撕,车裂,做成人彘,甚至是剁碎了喂鱼神马的,太可怕了。
想想上官锦的下场,余小晚不疼也浑身打了个冷战。
不过分分钟的工夫,余小晚竟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她突然发现,她的性情多少都会受到肉身的影响。
譬如说,上官锦是个温婉持重且聪明的人,她虽也戏精在装,可不可否认的是,在上官锦身子里,她的思维更敏锐,性情也更稳重,更能压抑自己的本性。
可在采琴身子里却不同,她总忍不住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远不如上官锦时隐忍持重,而且……
还特容易注意力不集中跑神儿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