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上辈子之所以那般顺遂,也是因那人替她负重前行。
鬼马精分女X玉面闷骚王爷
PS:男主上辈子爱上的是第二人格,这辈子两个都爱。
☆、以身相许
那男子着宽袍广袖的白衣,腰间用锦带松散地系着,微微露出莹白的锁骨,发丝自肩头随意散落,慵懒中透着闲适。
矮几上的炭炉烧得正旺,炉上的茶壶正扑哧扑哧冒着白烟。白衣男子侧过身来,一手挽袖,一手执着壶柄,优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然后捧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再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满意地笑了笑。
脚步声渐进,他甩了甩衣袖站起身来,落落大方地和姜月见礼。
眼前的男子姿容太盛,四目相接间,姜月不由自主地侧了侧眼。
两人围着茶几落座后,白衣男子从一旁的多宝阁上取出一个木匣,从中掏出一块椭圆形玉佩,将它递给了姜月,“在下赢世安,几日前自清流河畔恰巧遇上落水的你,这才把你带回了府邸。此乃你的随身之物,可还有印象?”
姜月接过玉佩来,仔细地瞧了瞧,眼光扫过当中的“月”字,不由一怔,心道:“难不成这“月”也是原主的名字?会不会太过凑巧?”
“名字可还记得?”
姜月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垂眸思索了片刻,赢世安墨眸微弯,轻浅温语道:“若不便唤你作月娘?”
姜月怔了半晌,才讷讷道:“甚,甚好,月娘谢过公子赐名。”不曾想,前世今生竟然共用一个名字。
见她有些局促,赢世安给她满上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安抚道:“你也不必担忧,听医者说,你这情形并不少见。或许,过段时日,也就好了。”
这清润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熨帖了姜月稍显忐忑的心绪,她抬手接过茶杯,浅饮了一口,悠然地说道:“无妨,事已至此,想来也不会更坏了。”
一语吐出,似是想到些什么,姜月忽而站起身来,朝着他盈盈一福,莞尔一笑道:“月娘还未谢过公子救命大恩。”
“不妨事,我那日也是凑巧路过,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见他这般谦逊,姜月也客气地回道:“对公子来说自然是小事,对月娘来说却是比天还大的大事。救命之恩重如山,月娘自当铭记于心,半点不敢忘怀。”稚气的脸庞堆起庄重的表情,神色更是老气横秋。
那模样太过滑稽,惹得赢世安爽朗一笑,他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低声反问道:“那你待如何?”
姜月本就只是客套,未曾料有此一问,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她搓了搓手指,暗暗地提了口气,才讪笑道:“那个,月娘区区不才,无以为报,只……”
见她手足无措,赢世安玩心大起,他挑了挑眉,懒洋洋地说道:“莫不是在下容色大好,惹得月娘要以身相许?”
观他神色淡淡不似责备,方知是在说笑,姜月心下一松也调侃道:“公子说笑了。月娘绝非那等恩将仇报之人。”
此话一出,赢世安怔楞了半晌,深邃的眸光紧锁着姜月,反问道:“恩将仇报?”
姜月眼珠一转,马屁自来:“公子悠悠然如天上之明月,月娘戚戚然如林间之沟渠。明月当空福泽万里,可观之,可慕之,怎可撷之?若那明月落入沟渠,再无华辉,可不就是恩将仇报?”
赢世安清朗一笑,“此番见解倒是颇为风趣。”
“咳咳…咳咳……”
许是炭炉的烟气,许是今儿风有些大,姜月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
见此情形,赢世安也不便多留她,“你且好生休息。待你病愈,我送你去一个地方,与你的身世有关。”
姜月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如此,月娘便告退了。”
回兰苑的路上,姜月一直琢磨着公子口中的“身世”,能得公子另眼相待想来身份只高不低,也不知她将要面对怎样的一个家庭,心底也莫名地生出些好奇来。
回到兰苑,姜月匆匆地用了午膳,见天儿下着小雨,便窝在床上午睡,这一觉睡去,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看见她的父母站在医院的病床前,对着死亡心电图痛哭流涕,她想安抚他们,手一挥去却扑了个空。
她妈妈拉起她冰凉的手,热泪盈眶地望着闭目静躺的“她”,喃喃自语道:“高考那时填志愿,我就让你来妈这儿,你推说想去北方看看雪。后来毕业了,你叔让你进公司帮忙,你又借口说爷爷上了年纪需要照料。妈好悔啊,要是当初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至于……也不至于……”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过身来,拽上了她爸的衣袖,嘶吼道:“你当初答应会照顾好月儿,结果呢?”
说完,疯了似地捶打着姜月的爸爸。
见此情形,姜月感到头痛欲裂,眼前的画面也扭作一团。
一身热汗地醒来,姜月感到心口很闷,似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于是她随意披了件外袍,便冲入了雨中,好让冰凉的雨水助她平静下来。
隐约听见有箫声,悠扬清澈,像漫不经心的一阵风。循着箫声,姜月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湖边。
这是一汪活水,另一端连着半月居院外的半月湖,里头种着大片的荷花,这个时节正长的郁郁葱葱,这灵动的绿色顺着这弯湖水飘向远方,与半月湖中波光粼粼的碧荷网成一片,将碧色撒向天空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