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光扫过一旁的姜月,见她有些局促,便也不好再提,只道:“罢了,今儿累了一天,本王也乏了,你且先下去,过几日我再招你入宫。”
三人行走在幽深的巷道,单匀把姜月留在身侧,口若悬河地讲述着两人的过往,尤其是她那些糗事,听得姜月一愣一愣的,偶尔也点头附和几句。
姜月听得津津有味,而赢世安则落寞地走在前头,这让单匀很是满意。
先前在殿上,这两人屡次眉来眼去,让他有些吃味,碍于情面又不好发作,只悻悻地闭上嘴巴,如今得了机会,便滔滔不绝起来。
虽听着得趣,却也不过是出于好奇,于这个男子不过一面之缘,好感毕竟有限。所以当单匀邀她过府一叙之时,姜月婉言谢绝了,“单兄,我门连赶了五日的船,还未曾休息,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不若过几日,我再去拜访你?”
“单兄?”单匀脸色很是委屈,连声音也是委屈的:“以前都是叫我匀郎,现在有了新人,便喊我单兄了。以前日日围着我打转,现在竟是多说会话,也不耐烦了。我看你啊,不只是伤了脑子,心也坏了......”
这话,怎么越听越暧昧,姜月赶紧打断了他,尴尬笑笑,“单兄,今日是真的乏了,要不明日,明日我们再叙?”
单匀见好就收,连声应道:“好好好,明日一早,我便去使馆接你。”
说完,他又挑衅地斜了世安公子一眼,“不准带上他。”
两人离了王宫,坐上马车回到使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用了些晚膳,姜月在浴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正准备回房休息,却在卧房外碰到了亭中饮茶的世安公子。
看这架势,是等她有一会了。
姜月上前两步,福了福,“公子找我有事?”
世安公子给她满了一杯清茶,“你坐。”
姜月乖巧地坐下,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眨巴着双眼望着世安公子。
斜睨了她一眼,世安公子将茶会架回炭炉,软软道:“可有话问我?”
今日发生的事,若是原主,必然是惶然痛心思绪纷乱的,可她毕竟不是田希月,纵然感怀也是有限。
虽说如此,世安公子既然特意问起,却也不能显得太过没心没肺。
于是她敛了敛神色,摇了摇头,淡淡道:“月娘没有疑惑,只有感激。”
“此话怎讲?”
“月娘终于明了,公子一直不告诉我真相的原因。”
“哦?”
“公子是怕我想不开。”
她啜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心境自是不一样的。能活着已是运气,何必计较这样多?”
听她这样讲,世安公子显然很是欣慰,她勾了勾唇角,温言浅语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况且,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顿了顿,在姜月疑惑地注视下,他又道:“你的兄长,田丹,前南越太子,还活着,目前是南越叛军首领蒙面将军。”
“叛军?”姜月显然被吓到了,那岂不是成日里刀口舔血?
世安公子点点头,“你兄长既然被按上了逼宫的名头,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了。更何况半年前的南越宫变疑点太多,且不说我不信乃丹兄所为,便是他所为,断然不会这般惨淡收场。”
“你是说?”
“当初的宫变应是一个局,铲除你们母子三人的一个局。”
“那我兄长他如今是想报仇?”
世安公子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止如此,恐怕他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不过既然他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目前也不便安排你们见面。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姜月垂下眼眸,淡淡答道:“我只盼他能安然归来。”
“你姨母的事,可有疑问?”
姜月垂眸,并不答话。
事关他的母亲,他又能如何呢?虽然打定主意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可若他因了这一层而厌了她,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见她垂眸不语,世安公子叹了口气,低低地道:“你且安心,我母后向来宽厚,此事定为误会。待你随我回了北魏,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北魏?”
“怎么,难道你听了女王的话,要留在南诏?”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弯眸一笑,姜月却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意,忙不迭道:“没,没,月娘是怕公子因我姨母之事生了嫌隙,不带我去北魏了。”
☆、三夫六侍
闻言,世安公子勾唇一笑,“希月,你多虑了。”
顿了顿,他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如何看待单匀?”
单匀?
那个言语撩拨,姿态孟浪的小青梅?
一想到今日被他又搂又抱,姜月就头皮发麻,再想到明日还要应付他,更是惆怅茫然。
此刻被问起,她当即便蔫了下来,“是个风流的,也是个难缠的。”
世安公子一诧,旋即摇头叹笑,“你啊你。”如此不解风情,也不知那单匀听到这番话,又当作何感想。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世安公子眸光微闪,吩咐道:“明日我去一趟城外的大国寺,你准备准备也一起去吧。卫林他们还要过几日才到太禾,留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无妨的,公子你忙你的,刚好明日单兄会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