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记得你学校是下个月中旬左右上课?”
乔眠点点头:“学生是那个时候,老师早几天,10号就要去学校。”
何长洲转了个身,背靠围栏。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她:“那你看看你这几天哪天比较有时间,找一天搬家。”
“不应该是看你哪天有时间吗?”乔眠笑:“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倒是你天天上班。比我忙。”
“你有需要的话,我再忙也得给你挤出时间。”何长洲眨眨眼,颇为认真地说。
乔眠摇摇头:“别,老实工作上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何长洲不开心:“为你也是想有的没的?”
“何长洲,我有必要提醒你,”乔眠觑他一眼:“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了。你正经些。”
何长洲收起笑脸,变得正经,人站得有形,他自我评价:“我挺正经的。”
乔眠被他这副样子惹得笑了,说:“你是挺正经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眉眼间尽是笑意,根本看不出来她认为的正经在哪里。
何长洲夺过她手里的杯子,连同自己的那杯放在窗台板上,揽着她,“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心里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何长洲直接道:“表里不一。”
他的鼻息离得很近,乔眠被他惹得直躲着,“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
何长洲捏着她耳垂:“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准确用词,这次换你教。”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乔眠想脱开他的手,奈何他抓得紧,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何长洲哼着声,无奈道:“说是说不过你了,动手比较直接。”
“登徒浪子。”乔眠笑他:“没个正形。”
何长洲被她前四个字给刺激了,他琢磨着,不做些什么事,好像有些对不起这个评价。
他们现在所处这个位置,相对隐蔽些,外面并注意不到这里有人,如果注意到,也看不到具体发生着什么。
何长洲思量一番,看她脸色微红,她皮肤本就细白,这会真就是白里透红。他视线挪下,半晌,低头寻上去。
碰触的那一瞬间,乔眠心里大苦,最近这人怎么做这些事越来越上手了。
几分钟后,两人都有些喘。
乔眠趁他不注意,推开他,并保持一段距离。
何长洲提脚就要把距离缩短,乔眠伸手挡住:“有话好好说。”
“又怎么了?”何长洲看着她满脸通红,不禁忍住笑。
算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急她。
他收回脚,原地站好:“你说。”
乔眠收拾好情绪,她拍拍脸。余光见到何长洲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咬牙:“何长洲。”
对面的人倒也懒懒地回:“在。”
这副慵懒以及得意的模样倒是使得乔眠瞬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她反复动了动嘴唇,就是说不出话。
何长洲忍不住皱眉,没了刚才的闹趣,收起嬉皮笑脸。
忽然之间,乔眠说:“明天去办手续吧。”
要不要话题每次都拐这么快?还有这事不是自己说了算吗?他以为两人已经达成共识。
乔眠见他没在状态,说:“何长洲,我说明天去办手续,你怎么看?”
何长洲倒是好奇了:“为什么是明天?”
乔眠这会倒是低下头,盯着黄色纹样的瓷砖地板,说:“你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什么日子?经她这么一提醒,何长洲还真就是好好想了想。半晌他摇头:“不记得了。”
乔眠不信:“你再想想。”
何长洲巍然不动,还是那个答案:“想不起来了。”
乔眠主动走上前,她盯着他的眼睛说:“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纪念日对于乔眠来说,意义不是那么重大。以前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一心扎在工作上,反倒何长洲倒是最积极最期待的那一个。
兴许是期待值不在同一个水平上,第三年的时候何长洲倒没前两年的心情去满心满意地准备。她依稀记得那天好像跟所有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乔眠不由得心里涌上一股愧疚。
何长洲见她这样,半天才吭声:“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两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额,”乔眠这会没了刚才的强势,这会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藏好。
以前怎么这么失败呢?她想,要是换成自己是何长洲,大约会心灰意冷不回头。
“明天去办手续,”何长洲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诚心地问她:“可以吗?”
可以吗?当然可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不是一直在提这件事。乔眠想回个好,可是如果只是回个“好”字的话,未免对何长洲太不公平。这个字太容易说出口,但是这后面背负的责任并不是那么轻。
她思虑一番,这才缓缓说道:“我时常脑子不在线,可能你觉得温情的地方,会被我正经地驳回,比如刚才;我说过会平衡工作与家庭的关系,可是短时间内,我并不可能一下子做到。还有,我还是会在有些事情上,说些文不对题的话,然后气到你。”
她问:“这就是我,你想好了吗?”
何长洲将她揽向自己,轻声说了句:“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