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内烧了炭暖酒,温度比户外高些,易鹤川身上出汗,脸颊也变得滚烫,易鹤川又不胜酒力,平日深邃的眼眸,像闪耀的星辰,镶嵌在俊俏的脸上,格外迷人。
低沉的声音,犹如悠扬的古钟声,豁然响起,后又由近至远,留有余韵地传入许怀瑾耳中。
“来了便进来吧。”
许怀瑾心有些不受控制的乱动,易鹤川真真是越来越勾人了。
许怀瑾掐住手掌,禁止自己瞎想,她扫过坐在易鹤川对面,含笑看她的燕王李休徽,许怀瑾恭敬地朝李休徽道:“下官礼部侍郎许怀瑾见过王爷。”
李休徽兴致高,他笑道:“怀瑾不必如此拘谨,快快入座,陪本王一起饮酒!”
若许怀瑾没有重生,不知晓李休徽的狼子野心,或许她也会被李休徽这副无害的面孔欺骗,可许怀瑾重生了,他知道李休徽日后会如何对易鹤川。
许怀瑾坐到易鹤川身边,感受着易鹤川的温热气息,浅浅笑道:“王爷真是好酒量,首辅大人喝醉了,王爷还是如此清醒,真是让人敬佩。”
李休徽朗声笑道:“鹤川,听见没,你这酒量可得好好养养,连你下属都瞧不上你。”
易鹤川摇摇头,似乎对许怀瑾颇有无奈,他将酒杯递给许怀瑾,朗声对李休徽道:“怀瑾酒量好,一人能喝倒整支行伍,若王爷能喝倒怀瑾,我便立刻回去养酒量,再跟王爷好好切磋。”
李休徽三十有五,府中妻妾成群,最大的子嗣跟许怀瑾差不多大,也已有十六七岁。
李休徽这些年暗地里常习武,身材保持得如同青年,白嫩的脸经常带着笑,生生年轻了好几岁,让人以为他正值弱冠之年。
他讶异的地抬眸看向许怀瑾,像是在揣度易鹤川的话,许怀瑾长得瘦弱,眉眼清秀,朱唇粉红,白生生地让人遐想,他倒是看不出许怀瑾能喝酒。
李休徽保持笑容不变,他还以为许怀瑾定会死在地牢,没想到让她给跑了出来,这么看来,此人也有几分计谋。
李休徽举起酒杯,朝许怀瑾示意道:“竟然鹤川这么说,那今日本王定将怀瑾喝倒,叫鹤川回去练练酒量。”
易鹤川脑袋有些晕,气息变得沉重,他身体摇晃,时而碰上许怀瑾清凉的身体。
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到许怀瑾身上,让许怀瑾不由自主地有些难以呼吸,她怕远离易鹤川的动作太过明显,她连忙跪起身,举起酒杯向李休徽敬酒。
仰头吞酒的瞬间,轻微移动膝盖,离易鹤川远些。
易鹤川喝得上头,倒也没发现许怀瑾的小动作,有许怀瑾为他挡酒,易鹤川难得有空隙靠在旁边休息,放松身体若有所思地盯着李休徽看。
若没有许怀瑾的提醒,他或许不会去猜忌李休徽,放在席下的手轻点木质地板,李休徽会在这时宴请他,怕不止是为了安抚他,同时也想表明,他跟他同一战线,让他不去怀疑他。
这人藏得还真有点深。
讳莫如深的目光向旁边移,赫然发现近在咫尺的人,已经离他一丈远,还有越来越远的趋势。
易鹤川心中生笑,这是怕他吃了她不成,居然离得这么远,仗着酒意,易鹤川不再拘束自己的恶趣味,他借着吃膳食的档口,身体不断往许怀瑾身边靠。
几杯滚烫的热酒下肚,许怀瑾的身体已经开始热起来,好不容易远离易鹤川,许怀瑾放松了身体变得自然些。
没想到不过瞬间,熟悉的气息又从身边传来,滚烫的身体还若有若无的从她身旁蹭过。
许怀瑾的脸腾得发红,身体止不住想要往旁边退,但又害怕易鹤川生怪,她湿漉漉的眼眸闪动,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反应。
她干脆僵立地坐在垫子上,仍由易鹤川在她身上点火。
易鹤川见许怀瑾身体发僵,他鲜有趣味地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回到京城,酒量变小,几盏酒下肚便不行了?”
温柔的声音没有平日的冷厉,吃了酒后沙哑的嗓音,凭白的蛊惑人心。
许怀瑾脸涨得通红,她想要向易鹤川表明酒量还在,仓皇失措的将杯中的酒吞下肚内,转眼见易鹤川和李休徽戏谑地看着她,她又觉得多此一举,极其的丢人。
屋内的炭火还在熊熊的燃烧,噼里啪啦的火星跳跃,像是在为许怀瑾害羞。
许怀瑾眸间水色盎然,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沾染了酒水的朱唇,越发娇嫩,直教易鹤川看得入迷,越发觉得许怀瑾像个娇娘子。
易鹤川不敢再接近许怀瑾,他直起身揉揉脑袋,心中懊悔,真不该喝太多酒水,太过误事。
李休徽也看得眼睛发直,这许怀瑾倒是有些像象姑馆的小倌,举手抬足间都透露一股娇媚,让人心生怜惜,想要靠近。
李休徽打趣道:“怀瑾脸这么红,是真能喝倒整支行伍,本王怎觉得怀瑾几盏酒下肚,便要喝倒了呢?怀瑾莫不是在吹嘘?”
许怀瑾摸上脸颊,有些讪然,脸颊滚烫发红,那里是因为酒,若不是易鹤川若有若无的撩拨着她,她脸怎么红的如此快。
许怀瑾转眸拘谨地看了眼易鹤川,见他已经靠回原来的位置,她才重新梳理好心情,跟李休徽对饮。
“王爷可不能诬陷下官,下官喝酒会上脸,但酒量可是军营里传遍的好,王爷若是轻敌,可是会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