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扬站在路旁，好像在等什么人，看到他后，付玉扬走了过来，问他：“你家不是在那边吗？”
方山语有些害怕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但他还是回答道：“我来这边买点东西。”
付玉扬嘴角勾起一抹张扬肆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丝嘲讽：“你可别闹了，那边什么店铺没有，还需要你来这贫民区买东西？”
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光明无法触及的地方，和富庶奢华相对的便是贫穷肮脏，如果不去渗透的话，没人会想到一墙之隔的地方会是天壤之别的场景。
付玉扬所在的地区，是C市的贫民聚集区，一大群人住在摇摇欲坠的居民楼里，靠着打工摆摊带来的微薄收入来维持整个家庭的开支，是那些光鲜亮丽的人不肯踏足的肮脏之地。
方山语会来这里买东西，打死他都不相信。
付玉扬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没、没事。我走错路了，马上就走！”方山语低头看着布满裂痕的水泥地，匆匆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付玉扬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方山语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付玉扬利落的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对着前方的摊贩说：“婶子，给我来两斤猪肉。”
林小言一行人进了小区，和韩权渡分别后，和原娅一起走了一段时间，原娅忽然拍着脑袋说：“我妈让我今天晚上买榨菜的，我忘了！”
“前面不就有超市吗？去那里买不就行了。”
“不行，我妈吩咐了，一定要门口小徐家的。”
说着，原娅着急忙慌地就往外面跑，林小言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顺便也去买一袋。
两人从小徐榨菜买完回来，原娅看着手中的榨菜，舒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她妈骂她了。
“哎？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原娅正说着，忽然抬起手指着前面一个快步进了小区的男生，林小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发现那人好像是方山语。
“原来他和我们在一个小区啊，刚刚他不是走在前面的吗，怎么现在才到？”原娅疑问道。
林小言的脑中灵光一闪，拽着原娅就追了上去。
方山语哼着小曲，和门卫大叔打过招呼，悠哉悠哉地进了门，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到了自己家楼下，方山语正准备刷卡上楼，原娅忽然蹦了出来，方山语被吓得蹦了起来。
“好巧啊小学弟。”原娅笑着倚在电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林小言站在他后方，一双眼睛平淡的望着他。
方山语心中一慌，推开原娅就想跑，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她。
原娅和林小言步步紧逼：“小学弟，看来你好像认识我们啊，聊聊？”
第四十一章
小而温馨的咖啡馆中, 方山语看着桌上小巧的巧克力香蕉慕斯, 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啥, 为啥不吃, 学姐们不能吃，这些都是你的。”原娅大摇大摆的坐着，一条胳膊搭在林小言身后的沙发上, 满满的大佬气质。
方山语则是低垂着脑袋, 像个做错了事被老师问话的小孩,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小言他们是来找他要钱的小混混。
颤抖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勺，方山语抬起头紧张地看了她们一眼，又把小勺放了回去：“我、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原娅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没事，这才六点多不到七点, 只要你快点招了, 咱们五分钟就能完事。”
林小言也在一旁问道：“你之前不是没见过我们吗，为什么刚刚那么害怕？还有, 你的论坛账号真的被盗了吗, 不是被谁借走了？”
方山语紧咬着嘴唇, 低着头不看她们, 但这幅表情已经暴露了。
“好吧,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问你一个最直接的问题。”林小言挺直腰板，看着方山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威压，“你是不是认识许优？”
对面的方山语身躯一阵，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宽松的校服裤子, 攥出了一道道丘壑般的褶皱。
“看来是认识了。”林小言的语气中带着肯定和无奈，她和原娅对视一眼，两人拿起包就准备离开。
“她是我表姐。”坐在凳子上的方山语声音声音有些颤抖，耳朵已经红透了，像是秋天里的柿子，他抬起头来，眼角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发红，“她暑假的时候借走了我的账号，因为我很少用，就给她了，后来才发现那账号上发了关于你的帖子……”
方山语和这个长得漂亮的表姐家里并不是很熟，也是上了高中之后才从他妈妈那里知道自己有个表姐也在一中，但他除了见到许优时会乖乖喊一声姐姐以外，和他并没有很亲密。
但是许优对他很热情，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带他出去，还把他介绍给她那些朋友。对方山语来说，许优的那些朋友有点……，他不是很喜欢和他们一起，许优发现了这一点，也很少再带他出去了，但对他还是很好。
许优来向他借账号的时候，方山语没有犹豫就给她了。
林小言问他：“所以那篇帖子是许优发的？”
方山语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那个账号好像不止她一个人在用。”
林小言挑眉，神情严肃：“还有谁在用？”
这次方山语坚定地摇了头，从账号的发帖记录来看，不光有和林小言有关的帖子，还有关于其他人的，不太像许优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