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这句话像是对边翼说得，但更像是对着自己说得一般。
“你是不是疯了？韩菲已经死了。”
边翼有些怜悯的看着秦澈，觉得他现在是发病了。
在韩菲死后的一段时间里，秦澈也曾度过了一段时间封魔的日子，那个时候只有边翼才克制住了他，所以理所当然的，边翼觉得秦澈又发病了。
韩菲是死了的，这一点边翼是亲眼看见过的，在那天他回头看得时候就听见了秦澈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的韩菲。
人类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只一眼就可以判断出，被，插上了胸口的韩菲不可能还活着。
哪怕秦澈将韩菲给冰封住了，边翼还是这么想的。
但这一次，秦澈没有理会边翼的话语，他猛地站起身，双手触碰着自己身后的数目，他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了沙沙的风声。
而秦澈，好像听见了一丝微弱的求救。
是的，求救。
像是在呼唤着他一般。
秦澈的心脏，原本以及被冰封住了，不会跳动的心脏，像是再次恢复了生命力一般。
在秦澈的眼角，一滴眼泪快要落下来了。
这一丝微弱的生命感应让秦澈知道，韩菲还活着，她还和他求救，在呼唤着他。
秦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一刻，那双本是黝黑的眼珠子，突然变成了血红了，还成了竖瞳，如同野兽一般。
“边翼。”
秦澈喊了一声。
边翼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还是回答了一声，道：“我在这里。干嘛？”
秦澈缓缓的收回了手，又一次的说道：“韩菲还活着，她在呼唤我。”
这一回，边翼再也说不出秦澈是发病了，因为，此刻的秦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没有开玩笑。
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也在述说着秦澈的彻底觉醒。
当被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哪怕是边翼，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想要跪拜下去的冲动了。
边翼有些慌乱了，梗着脖子道：“啊翎，你想要做什么？”
秦澈抬起头，看向了某个方向，看着天空，看得很远。
他轻轻的说道：“韩菲在那里。”
边翼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那个防线赫然是盟国的方向。
下一刻，边翼面前的秦澈消失了踪影，边翼慌了一下，连忙去追。
当愧南正准备带着人迎战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气场的身影。
愧南愣了一下，他有些僵硬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是一身铠甲的秦澈。
身上的铠甲还闪着银色的冷光，而此时，秦澈的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那张面具。
那张韩菲熟悉的面具。
此刻，愧南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他突然半跪了下来，头颅底下，嘴里坚定的说道。
“属下，
叩见寒翎神卫。”
远方。
注视着湖面的清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还是低估了这两个人的心灵感应啊……这份情，倒是比我所想的还要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看啊，这天下还是乱了啊，注定的事情都无法改变啊。”
“嗯，我真的老了，老了。喀璧，你做好决定了吗？”
第1002章 是喀璧，也是淘宝
似乎在回应清誉似的，在他身后，还站着一道小身影，那是喀璧。
只是现在，喀璧似乎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
喀璧沉默的走了过来，和清誉一块站在了湖边，他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湖面，好似在透过湖面看着什么场景。
清誉背着手，叹息似的说道：“你要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想清楚。”
喀璧的脑袋低下去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清誉本来并不愿意让喀璧前去，但是他并没有代替喀璧做决定，只是主仆一场，他还算是好心的提点了一句。
“一旦你离开了这里，进入那个乱世。那么你便再也不能回来，这一个决定我不会逼迫你，但是希望你真的明白自己所作的决定，带来的后果。以及你要承担的东西。”
终于，喀璧回过头来，看着清誉，突然跪了下来。
“谢谢。”
这是喀璧开口回应的第一句话。
谢谢。
明明只是两个字，但是这背后代表了情义却沉重极了。
这是喀璧想遍了所有的话语，也仅仅只是想出了这么两个字而已。
清誉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只剩下一缕意识，我将你的意识捞回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没成想你当真可以以另一种形态存活下来，匆匆几载过去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次恢复了，却在这么一个关头，你恢复了，这令我很是惆怅啊。”
喀璧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清誉笑了一声，道：“你不必带着愧疚的心思，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只是老了，就容易啰嗦了，算算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我比较容易念旧。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要走便走吧，她还在等着你。”
喀璧终于抬起头来了，他看向清誉的眼神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思绪，但更多的，却是感谢。
随后喀璧转身，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