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单纯是因为,她竟然!一点印象和感知都没有!!
这跟被白嫖了没有区别!
初瑶觉得有些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陆泽。
她愤愤然地扯着被子转了个身,开始背对着男人睡。
陆泽睡得并不算太熟,宾馆的窗帘被他拉得很紧,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但女人一动他立马就醒了。
他喜出望外,胳膊肘撑床,支起半个身去看她,哑声道:“瑶瑶?”
话语刚落,宽大的手掌也随之而来。
他的手掌跟他的身子一样暖,盖在她的额上,好几秒,才肯收回。
“瑶瑶,你终于退烧了。”陆泽在她背后长长松了口气。
她还......发过烧?
初瑶觉得很迷糊。
那她发烧的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她么?
初瑶背对着陆泽,终于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从观澜别墅走出的场景。她慢慢蜷缩着背,半晌,才忍下了那一阵阵莫名其妙的鼻酸。
“瑶瑶,你再睡一会。”
陆泽的心思很简单,初瑶不说话,他只道她是还没休息好,于是自己起身,直接套了件外套在身上,去到门边的操作台开始煮东西。
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宾馆里,考虑到开销问题,他自己买了个电饭锅回来,一杯水倒进去,什么都可以煮,省时又方便。
宾馆里只剩了一些米和小菜,陆泽想了想,最后用电饭煲煮了一锅白米粥。
房间的空间并不大,空气里很快弥漫起了白米粥的清香。初瑶窝在被子里,闻着闻着,不自觉吞咽下了喉。慢吞吞转过身去,想要偷偷瞄上一眼,不曾想跟陆泽打了一个照面。
陆泽守在电饭煲前,眼神却一直在女人身上。看到她终于转过身来,他笑了笑,拿出一只碗,说:“瑶瑶,马上就好了。你手边有衣服,先将就着穿一穿。”
初瑶:“......”
不提醒差点就忘了,她此刻还光着,而那个扒了她衣服的罪魁祸首,正站在她的不远处,笑得天真无暇。
初瑶闭目吸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混得已经够差劲了,也计较不了那么多,拎起手边的一件男士白色衬衣就套在了身上。
“咳,那个......我们......”初瑶拽着衣角,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她微微蜷了蜷双腿,传说中的酸胀肿痛一点也没有,因此非常不确定,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跟陆泽发生过关系。
“嗯?”陆泽斜起头,笑看着她,等她继续问完。
初瑶憋红了脸。
这叫她怎么问,他是呆的吗?自己不会揣测吗?!
初瑶又开始生着闷气,一声不坑地下了床,拖了两只拖鞋,走到陆泽的跟前。
“我的衣服在哪里?”她打量了房间一圈。
陆泽侧头看她,视线不自觉向下,瞅她光洁笔直的细tui。
“脏了,我拿去洗了,还没干。”他飞快挪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了快要煮好的粥上。
“喔。”初瑶轻轻应了声,百无聊赖,又开始打量陆泽的背影。
他的个头很高,背脊很宽阔。可他也很瘦,哪怕隔着一层外套,她依旧能够感受到里面瘦骨嶙峋的轮廓。
“你......”初瑶忍不住又开了口,深吸口气,终于问:“你之前......脱我衣服了?”
她的话语其实没带多少责备和质问的意思,可身前的人听了,却是如临大敌。
陆泽飞快地转了身,双手垂在两侧,就像一个干了坏事的小孩。
他生怕她会生气,耳根通红,快速解释说:“我没有碰你,之前你一直喊冷,所以我才......”
“什么叫‘我没有碰你’?!”初瑶倏地皱起眉头,连声音都变了。
陆泽不敢再说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知道紧紧看着她。
“啧。”初瑶抬手捂着半边脸。
她听那些话实在觉得牙疼。
什么叫‘我没有碰你’?
哦,难道她一个大好女青年,当真一点魅惑力都没有,脱都脱光了,依旧入不了他的眼是么?
她真的没有那么糟,但也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他只是抱着她,睡都睡一起去了,但就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起。
她感到挫败无比。
第40章
陆泽发现初瑶又莫名其妙生气了。
自从半年前一起去过安医生的心理咨询室之后,他就知道初瑶患了躁郁症。她的病情不算严重, 却很复杂, 属于躁动和抑郁混合型,而不是交替出现。这让她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经常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或悲或喜、或嗔或怒,安医生说有时候严重了, 还需要通过服送药物进行压制。
安医生当时并没有将初瑶患病的根结告诉陆泽,她只是说:“你是瑶瑶第一个主动带到我这里来的朋友, 我想在她心里, 肯定把你放在了一个很特别的位置。瑶瑶她性格孤寡, 很少有交心的朋友,我希望你日后能够多多包涵她,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 陪着她就好, 给她足够的空间, 足够的自由, 她自己会慢慢调节过来。”
陆泽谨遵医嘱,他慢慢转回身, 放下操作台上的案板,又取了一块生姜洗干净,切成片。
他任由初瑶在自己身后的一隅空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姜片切好了,也只是回头看看她, 指了指姜片,又指指脸颊,示意她过来自己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