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
陆琮每说一个字,地址和时间一清二楚,所提及之人均脸色都变了,穆国公额前渗出不少细腻的汗,紧张不安的看向了淮王。
淮王拳头紧攥,眼中已经有了杀意。
“太后,以上若有绝对是如实,微臣愿以性命担保,恳请太后严查不怠,以正朝纲!”
谁能知道陆琮会突然跳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让人防不胜防?
太后望着陆琮的眼神中泛着光:“陆爱卿熟知朝律,依陆大人所见,该如何处置?”
“太后,微臣冤枉啊,微臣忠心耿耿也不什么事得罪了陆大人,才得陆大人如此报复,恳请太后明察秋毫。”
“太后,微臣是被人陷害的。”
数十个官员跪地喊冤。
陆琮掷地有声:“按律,其罪当诛!”
“陆大人,咱们是同僚,你又何苦陷害我们?”
“究竟是谁指使陆大人这般做?”
陆琮两耳不闻,又道:“太后,微臣愿带兵搜查诸位大人家中,若有半点不实,微臣愿接受任何严惩,只是不知在场的数位大人可否敢一同发誓?”
“这!”
被点了名的官员正心虚着呢,哪敢应。
“胡闹!”淮王怒斥:“陆琮,你莫要以为做了几年的京兆尹,就可以为所欲为,败坏大家的声誉,寒了大臣们的心,越发不知分寸!”
淮王正冲着陆琮使眼色,陆琮淡淡道:“微臣是京都父母官,若有什么对不起百姓之事,微臣不能昧着良心。”
“你!”
淮王扬手:“来人,将陆琮给本王拖下去!”
“慢着!”太后出声,扬起手中的证据:“陆大人人证物证都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怕查么!”
“太后若是非要寒了大臣们的心,偏听了陆琮一人所言,本王只能铲除奸逆,为保朝纲,还望太后见谅。”
淮王显然是对陆琮动了杀心,陆琮缓缓起身:“先帝曾言,新帝若未亲执朝政,皆由太后代为掌管,如今新帝尚未执政,淮王爷若在宫内动了一兵一卒皆是谋逆。”
淮王瞳孔猛然缩了缩。
太后望着淮王的脸色,心中别提多畅快了,下颌一抬:“怎么,淮王这是要造反不成!”
淮王深吸口气,据新帝执政还不足两个月时间,都等了十几年,若是功亏一篑背负骂名,实在不甘心。
“臣弟不敢。”
淮王退让一步,太后立即道:“陆琮,哀家命你即刻去一趟穆国公府。”
“太后!”穆国公脸色微变:“国公府全都是老少妇孺,怎可带兵前去搜查,这让微臣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国公爷放心,下官必定不会去打搅诸位夫人和姑娘的院子,必定轻拿轻放,绝不会伤及无辜。”
“陆琮!”穆国公紧咬着牙怒瞪陆琮,这兵马若是去了穆国公府,那穆家的名声就全完了。
“太后,不可啊,穆国公终究三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可因为一面之词就上门搜查,实在不妥啊。”
“求太后收回成命。”
不少官员下跪求饶。
太后肃穆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来呀,将穆国公拖下去杖打五十,收押大理寺,三堂会审!”
“太后!”穆国公气的直发抖。
终究还是被侍卫拖下去,当众杖打五十板,板子没打完,穆国公年事已高便晕了过去,文武百官再不敢进谏淮王摄政一事,个个自顾不暇。
一日之间朝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了出去。
……
“你说什么,陆大人当朝检举了穆国公?”玉盈乍然一听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陆琮不是淮王一手提拔吗,怎么会调转枪头对付淮王?
“姑娘,外面都已经传开了,今日好几位大人都被关押,淮王爷拦都拦不住。”
玉盈小脸苍白,冷静了片刻后紧咬着唇去了一趟季老夫人处,季宗正在和季老夫人商讨此事
。
“祖母,父亲。”
季老夫人点点头:“你来的正好,刚才淮王府派人送了信,那事儿作罢。”
玉盈心底咯噔沉了沉,她费劲心思的巴结上淮王府,好不容易劝说了淮王促成这门婚事,眼看着就要成了,谁成想会突生变故。
玉盈顾不得许多抬头看向了季宗:“父亲,陆大人怎么会无端端和淮王作对?”
季宗蹙眉:“陆琮来历不明,自打成了京兆尹,行事古怪,谁又能琢磨透,今日陆琮检举着实得罪了不少人,玉盈,你应该知道咱们府上虽是侯府,但在京都却并无多大实权,你若嫁给陆琮,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是……”玉盈张张嘴,心里有苦说不出,陆琮将来是位高权重的一国之相,身份尊贵。
季老夫人看向玉盈,冷着脸打量,玉盈深吸口气乖巧的低着头:“玉盈明白,主要不连累季家,玉盈什么都愿意。”
季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
“那陆琮会不会攀咬出咱们府上?”季老夫人问。
季宗摇摇头:“许是不会,咱们在京都才两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即便是翻出来,也不过是罚俸禄惩戒几句罢了。”
季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母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