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吟盏正出着神，眼前忽然出现了根冷白手指。
下一秒。她的眼睫毛被人轻轻触碰了下。
少年的眼骤然亮了亮，里头潋滟着染了色彩。随后，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爱不释手地又拨.弄.了一遍她睫毛。
有点痒。
书吟盏本能地闭了闭眼。
直到江枕眠的手指顺着她睫毛往下滑，弹琴一般地划过她鼻梁与脸颊两侧。
修长的指尖带着微凉停在她上唇珠前。
这一刻，什么小鹿乱撞的心思全都被吓跑了。书吟盏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闭着：“阿谨，你真的喝醉了，我们去睡觉吧，好吗？”
“睡、觉。”江枕眠重复着她的话。
很快，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打着商量的语气慢悠悠地吐出字音：“我跟你睡好不好？”
第22章
22.
书吟盏猛地睁开眼。
看到江枕眠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她这才松了口气，差点儿被这句话吓死。
江枕眠不依不饶地问：“书吟盏，我想要跟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书吟盏抿了抿唇。
她手指被他抓着放在他手心，少年掌心的温度精准传递过来，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书吟盏知道，自己向来脸皮薄，思想中偏书香中规中矩，对于很多事情看得清楚，却做不出来。
“阿谨，你喝醉了。”她手还拉着江枕眠的手，只想让他快点儿去睡觉。
江枕眠才不管她。冷白的耳根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其他原因显得特别红。
书吟盏拿他没办法，低声哄着：“阿谨乖，你真的喝醉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客厅里光线昏昏黄黄，直直往下照射在少年冷白皮肤上，混杂着些许莫名意味儿，多了几分病态的精致感。
江枕眠盯着她看了会，然后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要你陪我睡。”他执拗于要个回答，虽然同意了去睡觉，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书吟盏权当没听见，左右瞟了几眼，视线落定在不远玄关处地板的蛋糕上。
她想了想，轻声细语地转移话题：“阿谨，今天你生日，要不要先吃蛋糕？”
江枕眠眨眨眼：“蛋糕吗？”
“对。”书吟盏扫过茶几上的啤酒罐：“生日还是先吃蛋糕吧。”
“那吃完蛋糕，你会陪我一起睡觉吗？”
这话题真是过不去了。书吟盏叹了口气，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她拍了拍江枕眠的手，安抚似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走过去把蛋糕拎过来，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装线，又拿开了蛋糕上边儿的盖子。
江枕眠紧跟在她身后。
少年漆眸中漂浮着朦胧不清的水雾气，一点一点绕的落不定位置，眼珠子黏在她身上，生怕她下一刻会消失。
书吟盏扭过头撞进他眼里，心口像是被开了一枪。
太乖了。这样的江枕眠。
她愣了下才回神，连忙把切蛋糕的刀递给他，掩饰性地咳嗽了声。
“切蛋糕吧，吃完蛋糕乖乖地去睡觉，你明天还要去京城。”书吟盏声音放得轻。
江枕眠静静地看着她，没吭声。
他眼睫毛一卷地往上翘，就跟两把纤长浓密的小扇子，撩得人心痒痒。
书吟盏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怕自己没忍住真同意了他那荒谬的提议。
江枕眠却不肯放过她。少年向来清冷孤寂的气质此刻褪得一干二净，只稍扬眉抬眼，剩下的全是摄魂夺魄的滋味儿。
他嘴唇抿着喊她：“书吟盏。”
“......”
“书吟盏。”她越不理他，他喊得越大声，一字一句咬着轻声，尾音掺了哑，三个字偏偏被他喊得百转千回。
“......”
江枕眠不罢休，目光浮浮沉沉地看着她，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叫她名字。
书吟盏感觉头有点疼。
她心里有点慌急，顾不上其他，直接把切蛋糕的刀塞进江枕眠手里，“切蛋糕吧，意思意思吃一口，然后就去睡觉。”
江枕眠这回挺乖巧，手里拿着蛋糕刀，垂眸打量了两下，一刀往桌上的蛋糕切下去。
书吟盏连忙拿了个蛋糕碟纸上去接。
最后，江枕眠被她哄着上了二楼，等到他自己卧室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
少年的双眼漆黑澄亮，薄薄的眼皮微微撩起，模样还蛮委屈。
控诉似的目光。
书吟盏继续细声哄着他：“阿谨听话，赶紧乖乖地回房间睡觉吧。”
江枕眠不太高兴，嘴唇一直抿着没松开过。书吟盏注意到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沉默对视几秒钟时间。
书吟盏转身想离开。
下一刻——
她被他抓着手腕往后扯，整个人倒进了少年温热带着酒醇味道的怀抱。
书吟盏慌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手臂在空中划拉了不到两下，又被江枕眠微凉的掌心握住。挣扎不掉也不能动弹。
“我喜欢你。”他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又沉又哑含着磁磁的质感，直叫人耳根发麻。
书吟盏的手还被他抓着往上摁在门板上，乍一听见这句话，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愣了两秒。
“阿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