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没忍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捏在了她软嫩嫩的脸颊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小道消息从来都不会断的,而且…。”他故作神秘,“刚才我问慕临修他是不是要走,他说是,他都要走了,童茵应该也要走了。”
“他俩已经好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温虞好捂着嘴,连惊讶的表情都不想被他看到,却又忍不住小声腹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那当然。”关心你才会关注你身边的一切。
靳砚喻定定看着她,他的心里在咆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告诉她这些呢?
“你到时候会送她的吧?”靳砚喻说。
“会呀。”
“那我和你一起。”靳砚喻轻描淡写道,温虞好怔了怔,“你也要去?为什么?”
他还去送机?
“我怕你哭。”靳砚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我在,至少能逗你笑。”
“………”她才不会哭!
温虞好翻个白眼给他,马尾摇的要起飞,留了个背影给他。
她应该不会想到,过几天他确实一语成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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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茵是在五月初离开的,五一劳动节,那天是周四,温虞好还以为会错过去机场送她,不过好在她是凌晨的航班,还来得及。
被班主任拖堂过后,放学时已经到了快九点,温虞好和靳砚喻一起往机场赶,天色昏暗,到了机场的时候老远就看到童茵站在门口焦虑的等着他俩,见她跑过来,更是抢先冲过来,道:“老天,终于来了,真怕你俩来不及。”
温虞好吸了吸鼻子,“怎么会。”她视线在她身边打转,她身边没有行李,也没看到慕临修。
她问道:“慕临修去办托运了?”
“对呀。”
两姑娘亲昵的挽着手往机场里走,童茵悄悄在她耳边道:“这次我爸会把我送过去,你放心吧。”
不远处童校长正和背着双肩包的慕临修一前一后的走来,看到她的时候,童校长更是亲切地冲她挥了挥手。
温虞好惊讶:……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来说服你爸的?”
童茵眨眨眼:“秘密呀。”
“以后告诉你。”
温虞好笑道,“我不想知道。”
俩姑娘对视一眼,紧接着相视而笑。
时间过得很快,分别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没一会儿,童茵该登机了。
温虞好只能送她到安检口,她进不去,站在外边冲着里边的三个人挥手,靳砚喻一直站在她身边,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的好好看起来挺多愁善感的,可是关键的时刻却是能撑得住场子的那个人。
瞧她。
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连点泪花都没看到。
进安检很快,温虞好直到再也看不到人才打算走,靳砚喻走在前边,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他回头望去,某个坚强能撑得住场子的人正站在原地垂着头,捂着脸哭的伤心。
他走过去,轻叹道:“她又不是不回来。”
温虞好哽咽,“可她从来都没去那么远的地方生活过,我不放心她。”
童茵和她一样,都是S市当地人,在这个土生土长的城市里生活,她的自理能力应该没她好。
面前姑娘哭的伤心,捂着脸垂着头在低声抽泣,可不管他怎么说,又不肯把手拿下来让他看看。
靳砚喻心里同样烦躁,之前预料过得事情现在好像一一应验了。
他来送人,就是怕这种抱头痛哭的场面发生,他还做了几个预案,要不然....
他还是给她讲个笑话听?
不过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未必有用而且还会被她笑。
靳砚喻满脸难色,看她因为抽泣而在发抖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可怕又强烈地想法在他脑子里缓慢地形成。
终于——
还是控制不住。
温虞好是个感情很柔软地人,她会哭也并不单单是因为担心童茵,而是她又剩下一个人了,比之前更孤单,更独来独往。
她觉得孤单,觉得害怕,可她早该适应这种一个人的生活。
靳砚喻张开双臂,朝她走了过去,双臂轻轻把身前的人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在退缩,还能闻到她头发上的味道。
少年心里因为她在哭而搅着疼,却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好好....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给你,超强壮。”
“别哭了,我心疼。”
闻言,温虞好身体僵硬了下,心脏却被他温暖的话团团围住。
紧接着——
在他怀里,她哭的更凶了。
当时的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被安慰了还会想哭,后来她才明白,温柔和心疼才是靳砚喻最强大的武器。
足够让她投降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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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六月初。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拼尽全力,每个人的心里都已然规划好自己的人生路。
高考前夕,温虞好得到了好消息。
她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在自己钟爱的梦想上洒热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