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责罚绝不轻恕。”
藏丹连忙应喏。
春归这次来抱幽馆既是为了“发威”,一则出于顾及兰心颜面的考虑,没再让菊羞等等也一同跟来讨嫌,再则旧岁除夕时因为她还未除服,闹得斥鷃园的仆婢也跟着不能饮乐,今日既能纵情玩笑,她也不愿再扰了几个丫头的兴致,所以一个随从没带。
倒是途中时能和渠出放心交谈了。
“婢女藏丹今日在轩翥堂的证言可是说了谎的,大奶奶怎么还容许她留在二姑娘院里?”渠出表示质疑:“抱幽馆还留着这些个奸滑狡诈的奴婢,大奶奶哪能指望二姑娘能够改过自新。”
“藏丹说剑青是被二妹妹无意间撞下了台阶,虽不符合实情,为的却是让二妹妹免受重责,她是二妹妹的仆婢,这样做也算忠心事主,且她也没有助着二妹妹栽陷我,未犯挑唆滋事的罪责,不比得剑青那样居心险恶,我自当给她机会再行考较。”春归自己提着盏风灯,一边前行一边说道:“且经过今日的教训,二妹妹若还像从前一般愚昧糊涂,只听仆婢的教唆行恶,照旧罔顾道理对错,她也确然是无可救药了,便是在她身边安排个魏征,也拦不下她去玄武门自投罗网。”
渠出就懒得再说抱幽馆里的事了,把她早前在三夫人屋子里的耳闻目睹绘声绘色道来:“没想到魏国公那话竟然不是凭空编造,三夫人确然是对四老爷存了心思,不过没想到三老爷竟然还能够谅解。”
“我早说过了,就算三叔母确然对四叔父暗怀倾慕,并不是罪大恶极的事儿,爱慕本身并不存在道德与否,看的还是一个人的行为。三叔母因为自己有那样的心情,反而自责,时时提醒告诫自身不能逾礼,远离四叔父,又从来不曾妒恨四叔母,就更不提行为险恶之事了,又哪里不值得谅解了?倒是魏国公,凭着这些蛛丝马迹就能确断他人心事,这份机心深沉也的确厉害。”
对于省断人心,春归自来佩服兰庭,但就连兰庭都未觉察三夫人那隐藏得极深全然没有露出迹象的暗慕,魏国公和三夫人素未谋面,却能单凭着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就能做出确断,让春归大觉惊奇。
对于魏国公的戒备倍增——这真是个劲敌。
“若按魏国公那套理论,那么他自己恐怕也行为过那些有悖人伦的事,才至于对有悖人伦的心情洞若观火。”渠出随口一句。
却触发得春归心中一动。
“说起魏国公来,赵兰庭既然已经明确白鹭就是魏国公的人手,为何还隐瞒这桩事件不向族人说明,干脆把赵洲城夫妻两个送官法办,皇帝处死了这些人岂不一了百了?”渠出又道。
“哪有这么容易。”春归哭笑不得:“那些话只能吓唬二老爷和彭夫人,让他们自乱阵脚如实供诉,真要是告到御前就能将郑秀定罪,郑秀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交游广泛还硬是没让皇上动疑了。白鹭和英仙两个是厂卫耳目,二老爷说是魏国公的人就是魏国公的人了?届时指不定皇上还会怀疑轩翥堂赵门意图陷谤魏国公。”
再想今日这三起事件,春归着实觉得不合时宜的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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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奉还耳目
起因是老太太盘算着把她斩草除根,目的应当就是替惠妃出口恶气,除夕节只会单纯爆发寄鸢台的风波,怕是连轩翥堂公审都不在老太太的意料之中,结果赵洲城却不满足于只剔除她这么个侄媳妇出局,所以又筹划着文汲楼的阴谋。
大抵彭夫人因而受到启发,想着她自己也完全能够利用这回时机一石二鸟,于是乎才有了孟姨娘院里红花事件。
这还真是各有各的私心和图谋,才上演妖魔鬼怪闹除夕这出大戏。
不过事已至此,白鹭和英仙必须处治,兰庭也免不得会走一趟魏国公府和郑秀私下交涉了。
“你还是快回魏国公府去吧,待大爷与郑秀交涉之后,且看郑秀那厢会不会露出破绽马脚来。”春归嘱咐渠出。
“是是是,太师府里彭夫人眼看是威风扫地了,就连赵洲城都被逼着告病致仕,今后又再无力兴风作浪,大奶奶在太师府可谓四平八稳矗立不倒,再需不着我一双眼睛两只耳朵。”话虽如此,渠出却并没有当真不满,也懒得再跟着春归回去斥鷃园,“腾云驾雾”般的径直回到魏国公府的岗位去了。
春归也没回斥鷃园。
她还没出怫园,就遇见兰庭也提着盏风灯迎面而来。
“仆婢们在斥鷃园饮乐,咱们就去旧山馆守岁吧。”
说是守岁,但也需不着在亲长膝下承欢,今日始老太太犹如被禁踌躇园,怕也是见不得孙子孙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二老爷更加不稀罕侄儿侄媳前去拜年,因为合欢宴的风波一闹,就连三老爷和四老爷今晚尽都不便再行饮乐,族人散后,怫园里变得冷冷清清,就算满园的灯火辉煌,也照烘不出半分喜庆之气。
兰庭当然没有大获全胜的兴奋愉情。
“我献丑,给迳勿弹一首琴曲添兴吧?”春归为了取悦赵大爷,真是连杀手锏都使了出来,完全不顾就在三日之前二叔祖母例行考较时,还险些没有责她几下戒尺,惩罚她这段时间琴技非但毫无寸进,甚至还退步了。
一首曲子拼尽全力总算没有磕磕巴巴。
赵大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