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回来才没多久,徐祁脩也听过迟越的名字。他的名声不好,同他一起出现的,都是一些骇人听闻的传闻。
这样的人,阿伶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
车内的气氛很沉默。
尤伶窥着面无表情地转动方向盘的迟越,有点不知所措。
这次不用猜,男人也很明显表现出一种“我在生气”的态度。
她口舌笨拙,不知道怎么打破现在僵持的气氛。
幸而男人没有打算一直沉默,车子在转出一个弯道进入短隧道的时候,他开口了:“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还好,只要他愿意先开口就行。尤伶精神一震,解释道:“到家太晚了,我怕吵醒你。”
迟越一顿,没有说自己去B市接她的事,只说:“以后不管多晚,都要回来。”
这一句话声音低沉有力,是不允许她说“不”的语气。
尤伶看着男人开车的侧脸,线条看起来仍然冷硬,没有丝毫软化下来,语气却比刚刚回暖不少。她心口一软,又泛起淡淡的酸:“……好。”
以后……
是个很遥远的词。
她不会反驳,但也不会有任何期待。
迟越把尤伶带回了三居室。
进门后便把尤伶拿在手里的礼品袋干脆地扔在沙发上。而后一直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卧房,将放在床上的一个纯黑色的盒子递给她,示意她打开。
尤伶问:“这是什么?”
迟越没正面回答,只略微抬起下巴,简洁地道:“拆开。”
尤伶迟疑了会,在男人的示意下,打开盒子的小锁,然后小心地掀起盒子盖——
一条十分精致的项链呈现在她的眼前。
链身是黑色泛着银色的特制材质,质感十分优美。吊坠中间镶嵌一颗透明珍珠,珍珠中间居然有好些细细碎碎如云雾般的水滴,随着吊坠摇动,像活物一样也跟着晃动。
“这……”
这条项链实在太美了,尤伶看向迟越,有点惊讶。
迟越看着她:“逐星新出‘L’系列的新款,送你。”
尤伶轻轻蹙眉,想要拒绝:“不是,这太贵重了……”她不能要。
迟越低沉说:“你是‘L’的代言人。”
言下之意,没有谁比她更有资格拥有这条项链。
更何况,这并非是一条普通的项链。说是新款,但其实世界仅有一条,独一无二的。除了尤伶手上这一条,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条。
所有设计皆出自他之手。
“可……”尤伶仍然有点犹豫。
她当“L”代言人之后,逐星的确也会赠送她一些首饰。可这条项链就算她再不懂行情,也能看出价值不菲,实在过于贵重了。
“不要就扔掉。”迟越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冷冷地说。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刚刚稍微好转一些的情绪也开始晴转多云,显然不喜欢她拒绝。
“……”尤伶收紧了手里的盒子,无奈地暗叹口气:“谢谢。”
她还是接受了,轻声道谢。
男人盯着她,不置可否。
“这是生日礼物吗?”
尤伶刚被提醒今天是她的生日,再看他突然就用代言作为借口给她送了一条新款项链,不由得往这个方向想。
男人仍然紧盯着她不放,从喉咙深处低低嗯了一声。
他承认了。
尤伶心口持续发软。她想了一下,耳根慢慢红了,她努力让自己自然些,想要不着痕迹地哄哄眼前的男人,对他说:“那……可以帮我戴上吗?”
迟越一顿。
他视线往下移,看了一眼那条项链,又移动到她的脸上。片刻后,他垂眸,用手指勾起那条细而精致的黑银项链。
解开链扣,他捏着链子两边。
尤伶自发地转过身背对迟越,挽起长发到胸前,方便他帮忙戴上。
纤细的脖子白而细腻,迟越目光深沉地看了片刻,把那条项链戴到尤伶脖子上。脖子的白皙皮肤,衬上黑银质感的细项链,显得禁欲又黑暗,又奇异地融入了一丝纯真。
很适合。
迟越一直看着,直到尤伶微微一动,想要转过身来。
他按住她的动作,没让她动。而后他低下头,在她的脖子肉上轻吮一口,吮出一个红色印痕。
尤伶只觉脖子一阵酥痒,听见他在背后含糊地低喃了一句。
“……?”他的声音太轻了,让人听不真切。尤伶茫然地捂上脖子,回头看他,觉得他的发音有点像法语。
“你说什……”
迟越和尤伶对视着,在她问的时候,突然搂紧她的腰,把她揽进怀中,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不会告诉她,他说的是:我为你着迷。
尤伶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再也想不起要问他到底说了什么。
生日当天被吃干抹净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尤伶这一整天就没下过床,就算迷迷糊糊地被抱去清洗,回来仍然被男人压在床上热吻。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今天的表现特别不一样。
硬是打开她紧抓住被单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和她抵死缠绵。
还逼着她喊了好多声阿越。
大半夜的结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熬过了困倦期,明明身体累得要命,她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