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说说情话撒撒娇就能叫栖白对她放松警惕了,没想到这次他是铁了心了,然而灵和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扯开被角,上半身用力,沿着床榻的边缘慢慢伏低身子,她的动作很轻,脚踝上的铁环就没有反应。胸口快要贴住地,她一边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边伸长手臂去够近在咫尺的窗户。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手指欲触未触之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她保持着下半身勾住床,上半身趴在地上的姿势,僵硬地抬起了头。
栖白靠在门边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神情似笑非笑:“你在干嘛?”
灵和面无表情道:“锻炼身体。”面无表情地舒展了一下手臂。
“嘶——”抽筋了。
栖白:“......”
他走过来拽住她的脚踝往上一抬,将她整个人重新按回到床上,并且非常贴心的盖上了被子。
哪怕抽了筋,灵和依然很有骨气的扯开了被子。
“不盖!”
栖白默默注视她三秒,突然开始解扣子。
灵和:“......”妈的,她还是一个孕妇啊,光天化日的,禽兽不如啊。
飞快地拉上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道:“手抽筋了,疼。”
嘴里发出一声不知是生气还是无奈的叹息,栖白将她的手臂从被窝里拉出来,轻轻揉搓起来。触手微凉,看来是没少折腾。
手指触摸到了一道伤疤,栖白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她:“疼么?”
容欢割的时候下了狠手,生怕她不出血,伤口非常深,虽然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但是灵和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栖白十分冷漠:“看见别人拿刀子你不会躲么?”
“那也要我躲得掉啊。”灵和委屈道,“人家是高手,光站在那里我就动不了了。”
“还是你太弱了。”
语气里的嫌弃意味十足,灵和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
她道:“我知道有一个法子能够快速增加修为。”
“嗯?”
灵和口出狂言道:“双修。”
手上一重,栖白望着她,眸色深深:“皮痒了?”
灵和突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顺势将他整个人拉下来,手指探入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内,摩挲一阵,并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不想吗?”
栖白漠然地将她的手拉了下来,“不想。”
灵和:“......”强烈怀疑他不行了,刚刚解扣子的时候也是在装模作样吧,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把身体糟蹋成这样了。
大概是她眼神里的遗憾和怜惜太过丰富,栖白敲了下她的脑袋,“我知道你想出去。”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方法,但是对他没用。
灵和揉着额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知道还锁着我。”
“我不在的时候,你哪都别想去。”
嗯?这下额头也不疼了,灵和双眼放光道:“这么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去?”
栖白静静看着她。
灵和懂了,她捧起栖白的脸,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小白你最好了。”鼻间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又道:“那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白石牢。”
白石牢三个字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令人心生烦意,栖白转过脸,语气很不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让我猜猜,是那只小狐狸告诉你的?”
灵和见缝插针地拍马屁,“不愧是宗主大人,就是聪明。”
“你休想。”
灵和也不生气,拉着他的手,细声细语道,“红红是我的契约伙伴,要是他受了伤,对我的神魂也有牵连,至于那个容欢,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但他是红红的长辈,也不好杀了他,就将他赶回妖域去,好不好?”
“一点都不熟?”栖白轻哼一声,“他可是自诩为你的男人。”
灵和面不改色道:“我的男人从来只有你一个。”
栖白挑了下眉,表情是开朗了不少,但是也没松口说要带她去白石牢。
灵和软磨硬泡的撒了好一会娇,快要被自己的腔调恶心死的时候,栖白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被关在君山大殿这么久,灵和的脚第一次落了地,感动的都要落了泪,总算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残废了。
栖白给她裹上披风,再三叮嘱道:“就一眼。”
灵和点了点头,心想,哪怕看了两眼,你还能挖了我的眼睛不成?
“我会挖了那只狐狸的眼睛。”
灵和:“......”算你狠。
这不是灵和第一次来白石牢了,当初是为了救侍剑,她至今还能记得白石牢四四方方的铁笼子上面刻的玄妙的阵法。还感叹了一阵天魔宗内人才济济,这会再次登上白石牢的顶部,她好奇地问出了口:“你们的阵法师是谁?”
栖白淡淡的道:“请不起阵法师。”
灵和:“......”虽然阵法师确实很贵,但以天魔宗的财力还不至于请不起吧,而且身为一宗之主你这种毫无廉耻心的喊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讨打啊。
她又问:“那下面的阵法是谁布置的?”
“我。”
灵和的语气里满是质疑:“你还会阵法?那可是很复杂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研究出来的。”她看了玉林真人所有的书籍,也就懂得一点点皮毛,而且世上能兼顾修炼和阵法的人可不多,她是修炼资质太差才不得不一门心思投入在阵法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