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在公司两个多月的相处，他们之间早就混熟，也不必客气，直接坐下享用即可。
程嘤月拆开一次性筷子，正要填饱肚子，目光却毫无征兆撞进她对面的对面那人身上。
她的对面是杨铭然，对面的往后再对面，是池郁。
这铁打的缘分，大抵就是如此。
目光碰撞，也只是一瞬，她淡定收回视线，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旁边的陈婕早就按捺不住，压低声音，激动问着：“小月牙，你前男友。”
程嘤月：“……”
她知道，用不着这样明目张胆地提醒！
见程嘤月没回应，陈婕又说：“你前男友诶！他冲我笑了。”
这次，程嘤月终于有所松动，但也不过是冷冰冰“哦”了声。
她不用看，就能想象到他是怎么笑的，大概那凉薄的桃花眼又在弯着，嘴角微微上扬，撩拨不得。
晚饭程嘤月是硬着头皮吃完的，当她站起身子收拾碗筷时，发现池郁还没走。
他面前的餐盒早已空空如也，却还坐在位置上，眼神就这么毫不避讳看她。
程嘤月指尖发颤，开始紧张起来。
他到底要搞什么，一别五年，要跟她这位前女友寒暄寒暄？
盯着那道直勾勾视线，她收拾好碗筷，随着陈婕等人离开。
黑夜已经压下来，整座训练营路灯亮起，像漫天星光点缀。
小食堂侧面有坛荷花池，中间上方梗着一条小路，适合饭后消食，好不惬意。
程嘤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她，她慢吞吞伸手掩唇，打了个饱嗝。
下一秒，只见有人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带。
程嘤月大惊失色，惊呼出声，可是陈婕他们似乎在专心致志研究什么东西，根本就没发现她的异常。
这训练营难道有不法分子？
这个想法刚在心底冒出头，就被池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掐断。
借着月色，男人侧脸更加冰冷白皙，属于他身上那股儿气息，迟迟围绕在她鼻尖，不肯消散。
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身处露天训练场。
池郁正对着她，眼底泛红：“小月牙。”
压抑又隐忍的声音。
一声称呼，似乎再次把她带回五年前，那无数次为他疯狂的日子。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分手了。
沉默片刻，程嘤月在心底想了无数遍要怎么回复。
最终，她选择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她面不改色：“抱歉，我不认识你。”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可她忘了一点，眼前这位，是池郁啊。
男人拉着她手腕，轻轻带动，程嘤月毫无征兆撞进他怀里，那熟悉的味道更加浓郁，迷的她神魂颠倒。
程嘤月跟碰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匆忙将他推开，脸颊染上红晕，有些生气：“池郁你做什么？”
他勾着她腰身，手臂力量不容小觑，声线轻佻：“不是说不认识么？”
程嘤月秀眉蹙起，像只小鲤鱼在他怀里扑腾：“你快放开，有摄像头。”
“没有。”
“……”
挣扎几秒，程嘤月选择停下，她一向清楚他的性子，想要跟他对着干，那她往往是被欺负最惨的那个。
既然□□搏斗不行，那就来一场口舌之争。
程嘤月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几秒，她咬了下嘴唇：“池郁，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的目的，就是在他回答“是”的时候，直接逼问他现在什么意思。
可世事难料。
池郁手臂压着她腰身，脑袋缓缓埋在她颈肩：“忘了。”
当他嘴唇划过她皮肤时，程嘤月惊的浑身都在颤抖。
以前的池郁，虽然也有过这种举动，但他从未像今天晚上这么……
怎么形容呢，有种压着情绪的感觉。
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程嘤月闭了闭眼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管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多少遍，到头来仍然抵不过身体的诚实。
她冷笑出声：“池郁，如果你忘了，那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在五年前。”
他没有挽留，她也没有回头。
印在皮肤上的嘴唇停下，他缓缓抬起脑袋，桃花眼直勾勾看她。
“小月牙，不生气好不好？”
“不好。”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又从口袋拿出纸巾，在他亲吻过的地方狠狠擦拭。
她皮肤本就白嫩，这么用力擦拭，那里早就是一片通红，已经破皮了。
擦完之后，程嘤月把纸团揉起来，扔进垃圾桶。
她愤愤不平，颇有些不耐烦：“刚才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
说罢，她转身离去。
-
刚出训练场，只见前方大批部队走来，以四位导师为首，大家有说有笑。
程嘤月：“……”
可真巧。
训练场只有她和池郁两人，如果被他们撞见，恐怕会引起不好的事情。
程嘤月下意识就要躲，可是已经晚了。
艾瑞对她招手，热情不减：“妹妹。”
程嘤月浑身僵硬，强颜欢笑：“导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