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瑾之眸光瞥向跪在地上的人:“朕准了,今日之过,等你完胜归来,便功过相抵。”
“谢陛下。”灵云霍磕头道。
白幻微顿,似是没料到瑾之竟然反应这么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瑾之同意了灵云霍,她眉头紧皱,思量了片刻,继续道:“陛下,在离霄,对于星宿的了解没人……”
“你闭嘴!”瑾之冷声道,“朕的吩咐国师没听到吗?还是说你打算公然抗旨?”
白幻垂眸,“微臣不敢。”
“好了,全部都退下,朕意已决。”瑾之重新坐了回去,他周身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白幻见状,还想说什么,却被灵云霍扯了扯衣袍制止了,白幻眸色微凝,点点头,让他出去。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御书房内只剩下瑾之和白幻俩人。
白幻定定地站在案桌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瑾之。
“你到底怎么了?”白幻不解道,“陛下心里清楚,这事该微臣去的。”
“你去?”瑾之掀了掀冷眸,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道,“去送死吗?”
白幻被这男人的态度气笑了,“陛下,你该知道,灵云霍的能力在这方面根本比不上微臣,微臣去了并不会死,更不论,灵云霍本就是替微臣顶了罪,就算是去送死,也不该他去。”
“白幻。”瑾之出口的嗓音几乎能凝结成冰,他站起身,一步步朝白幻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朕的耐心有限,这件事没得商量。”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席卷着白幻全身,她抬眸望着瑾之的冷眸,眉头皱的死紧,“陛下,这事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
几乎已经记不得瑾之上一次失态是在什么时候了,从未想到,他今日竟然会因着陈国的挑衅而这般动怒,就算是他们有能耐,到了离霄的边境,也就那么些人,根本不会有大军压境的可能,他何至于此?
“没有。”瑾之想也没想就沉声道,“你给朕老实待着,等他
回来便可,其他的事朕自有定论,不劳国师瞎操心。”
“瞎操心,陛下你这话过分了啊。”白幻声音也清冷了不少。
真够气人的!她好声好气地说话,没得到他一句解释也就罢了,朝她吼什么吼!
“过分?”瑾之凤眸半眯,薄唇微勾,缓缓溢出的话依旧冷得掉渣,“你先回去,朕会让人送你,这几日好好待在府中,不用上朝了。”
“……”
思绪缓了良久,白幻才凉凉地瞥了眼瑾之,幽然地应声,话中沉寂到没有丝毫波澜,“你要软禁我?”
“只是让你更听话一点。”瑾之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
白幻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就瑾之如今的这幅模样她还真不能奢望他能听得进去什么,抿了抿唇,极为不爽地扫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混蛋!脸色说变就变,软禁就软禁,她还不想看见他!
白幻走了后,瑾之紧蹙的峰眉才缓和了些,凤眸里闪过一丝莫测的幽光。
回到国师府之后,白幻看着自己府上多出来的御林军和血影卫,外三层里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才领会到瑾之语中的软禁,究竟有多较真。
她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将伺候的人都轰了出去。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白幻才打开房门,面色从容地自里面走了出来,她换了身衣服,手上抱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上面原本挂着锁的地方已经空了。
“主子,您没事吧?”颜华担忧地走上前问道。
白幻轻轻勾唇:“没事,子书钰人呢?我去见见他。”
“子书公子在厢房里。”
白幻点点头,独自往子书钰的房间走去,她精致的容颜上略施粉黛,本就美的惊心,一身墨蓝锦袍为她添了几分沉稳,显得更动人了些。
等进去后,子书钰跟上次一样,似在等着白幻,桌上摆着沏好的茶,放了两个杯子,如墨画般的男子静坐在一旁等候,拿着书卷的样子更显温润。
白幻进去之后,就将手上的红木盒子搁在了桌角,子书钰看了一眼,她没说,他也不问。
“京中关于我的传言,是你做的吧。”白幻轻轻勾唇,淡声道。
子书钰给她倒了一杯茶,“是。”
“当
年上官氏一族与灵府相交甚好,可自灵府中有人入了朝堂,这关系就从原本的亲密变成了利益往来。
中间有一次发生了冲突,上官氏的家主竟勾结董晋寒来陷害当时还是兵部侍郎的灵均,也正是灵云霍的父亲,可终究陷害未遂,最后两家就因着此事彻底成了仇敌。
灵府后来某天大换血,灵云霍成了一家之主,而当夜,上官氏一族被灭门,唯有当时不在府中的嫡长子上官钰逃过一劫。”白幻淡淡地说着前尘往事。
子书钰也只无动于衷地浅笑着听,似在听着别人的故事,待白幻说完,他才放下手中捏着的杯盏,“国师说这些做什么?”
“你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觉得是灵云霍做的?”白幻问道,“他那天晚上没有空闲才对。”
“嗯,他没空。”子书钰点点头,嘴角依旧挂着极浅的弧度,“可正因为那天他夺权,唯一能救上官氏的灵府无暇分身,才让整个上官氏被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