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形色匆匆地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带着纠结和为难道:“晨晨,我能不能跟你请几天假?”
“嗯?”盛晨有些疑惑,“怎么了?”
秦姨叹口气道:“最近不是流感爆发挺严重的吗?我孙子都烧到住院了,可我儿子儿媳工作忙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没时间照顾我孙子,所以想跟你请几天假,回去照顾我孙子。”
盛晨听了,点点头:“嗯,秦姨你回去吧,这样,我给你点钱买点补品给孩子吧,你等你孙子康复了再回来。”从包包里掏出一沓纸币,数了数,然后塞给秦姨。
秦姨推辞道:“哎呀,晨晨,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最近这么忙,我这个时候请假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盛晨摇摇头,把钱塞到秦姨怀里,“秦姨,这是一点小意思,你就当我给孩子提前发的压岁钱。”
秦姨哎了声,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用力推拒唯恐伤到盛晨这种‘身娇体弱’的富家小姐。
在老一辈的人眼里,盛晨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没干活活,瘦瘦弱弱的哪里有什么力气?
秦姨走了,盛晨面临一个难处,那就是谁来负责一日三餐。反正她是不会的。
重新找个阿姨,不是知根知底的盛晨肯定不放心,以前别墅那些阿姨又放假了,不好贸然把人叫回来。
不过在现代社会,有钱真不会被饿死。
第二天一早,盛晨给盛谨塞了几张红票子让他自己解决早餐,午餐他们一个再学校解决一个在公司解决。
到了晚餐,盛晨打了个电话叫外卖。
当天晚上盛谨吃着凉了又被热过的晚餐,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
即使上一世盛氏倒闭,他手里也还有平时盛家人给他存的钱,不至于要吃看起来像剩饭的饭菜,凉了重新热的饭菜,味道口感跟刚出锅的简直千差万别。
可惜,盛晨和他都不会煮饭,嘴还挑得要命。
盛晨扒了口饭,叹气道:“明天我们出去吃吧。”今天就因为外面太冷懒得出门才点的外卖,结果让人失望。
客厅的落地窗开了一条小缝透气,有窗帘挡着不会让冷风灌进来,又保证室内的暖和。
有道香气顺着那条缝溜进来,在室内徘徊不去,酸酸甜甜的味道,勾得人馋虫犯了。
盛晨和盛谨摸摸没吃饱的肚子,彼此对视一眼,鼻尖微微耸动。
要论嗅觉,盛谨比盛晨要灵敏得多,“好香啊,谁家做的糖醋排骨?”
盛晨默不做声,她家上上下下几层楼,只有她和楼上住了人,香味是谁家传来的不言而喻。
以前不觉得有多香,是被秦姨做的饭菜香味盖住了。
盛晨面不改色地把窗户关上,轻哼了声,做饭做得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天晚上,盛谨放了学去盛氏和盛晨汇合,两个人在外面简单解决了晚餐。
第三天是周末,外面下着大雨。
阳城这座城市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冬天还会打雷下暴雨,盛晨开了窗站在阳台上,歇了跑出去吃的心。
一点开外卖软件,全都是暴雨天不接单,常去的几家高档私房菜馆根本没有外卖服务。
盛晨第一次觉得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冰箱里倒还有一些储备粮,冷冻层里冰着几条秦姨做的腊肉,几个番茄是盛晨昨晚见保鲜层没有位置了放进去的。
盛晨叹口气,幸好煮面条她还是会的。
她往锅里加水烧开,把番茄拿出来,放在案板上解冻,然后,她看着番茄根冰棍似的慢慢溶化了……化了……
盛晨:……
没办法,盛晨煮了一把面条,切了几片腊肉放上去,撒一把葱花,还挺好看的。
阳城人喜欢吃辣,盛晨从冰箱里拿了罐秦姨做的辣椒酱,连同面一起用托盘端出去。
正好这个时候盛谨起了,看到盛晨端着两碗面出来惊疑了下。
盛晨瞥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赶紧过来吃早餐。”
“哦。”盛谨直愣愣地点头,盛晨居然会煮面条,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真是吓到他了。
然而事实证明,盛谨放心得太早,他小心地吃了口腊肉,觉得不错,然后夹了一大口面,砸巴下嘴,脸色变化了几下,抬头却发现盛晨正盯着他,她面前的那碗面连动都没动过。
盛谨淡定地喝了两口果汁,问道:“晨晨,这面怎么这么淡?你放盐了吗?”
“淡?”盛晨夹了两根面条放进嘴里,“啊呸!怎么这么咸!”
她灌了两口果汁,一抬头看到盛谨捂着嘴幸灾乐祸的表情。
盛晨:……
最后盛晨把汤倒掉,倒了开水进去冲淡,才勉勉强强填饱肚子。
午餐却不能这么解决,盛谨怕他会被盛晨做的菜咸死,然而暴雨没有停歇,没有外卖小哥送外卖。
盛晨拿着手机好像在思考一项大事。
“盛谨,我找个厨师来做午饭行不?”
盛谨:“随你,不过一定要做菜好吃。”都到这个地步了,盛谨还是不愿降低标准虐待自己的舌头。
盛晨拨出那个她存在通讯录里就没打出去过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喂?”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是我,”盛晨说,“帮个忙,把你家煮饭的人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