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您请!”现在这个时间,前排的学校领导已经陆续就座,而朱副校长亲自作陪,引着两位男士一前一后地,就要向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走去。
“朱校长,这里就好了。”封申却是在靠近过道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怎么行呢,您可是贵宾。”朱副校长倒不是阿谀逢迎,而是真把这位封大少当贵宾看待。别人不知道,但他是主管学校外联的,自然清楚眼前的这位这些年到底给学校捐了多少钱。
虽然说一个人受不受重视,不应该以金钱来衡量,但,有些人捐钱了就把自己当大爷,自觉高人一等,把他们这些校领导当乞丐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可封申不同,他是京大毕业的,每年都要给学校投一笔钱,而且很多都是些冷门的专业实在找不到投资了,有人仗着给他上过几堂公开课,也算是半个老师,就厚着脸求上门了。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当冤大头的不爽,反而认真地听取了项目规划,然后回头就把钱打来了,也是让硬气了一辈子的老教授哭的稀里哗啦。
从那儿之后,每逢学校有什么不赚钱但确实意义重大的项目,大家多半都会去找他。只要是合理的,他就从没推辞过,甚至还帮着给牵线搭桥,现在考古系那栋新的陈列实验室,就是他帮着给建起来的。作为考古系出身的朱副校长,自然更是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朱校长您客气了,我就是顺路来看看我妹子的表演,看完就走了,您就别麻烦了,这儿就挺好。”说完直接坐下了,完全不给朱校长反驳的机会。
钱来已经习惯了他家老板的作派,说的好听点是洒脱不羁,说的不好听点,呃,算了!直接顶上他家老板的位子,跟朱校长接着寒暄几句,表明他家老板真的只是来看妹妹的,看完就走,回去还有事呢。得到了朱校长的谅解,伸出手,做了个“请走”的动作,目送人家“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才在他家老板身边坐下。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要随时随地准备着为老板上刀山下油锅堵枪子补窟窿,他就是这么的十项全能!
封申已经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节目单看了起来,对于这种学生主办的晚会,他是真没什么兴趣。只是下午妹妹突然回家了一趟,说是舞衣出了问题,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别怪他多想,只是这事儿也太凑巧了些,正好他来学校谈事儿,就顺带着过来了。
晚会很快就开始了,钱来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现在的学生们也是越来越厉害了,什么都能来上一点,倒是比他们那时候有意思多了!转头一看,他家老板不雅地打了个大大地哈气,得,要不是有大小姐的节目,这位爷估计现在就能睡过去了!
还好封畅的节目排的比较靠前,在封大爷换了第N个姿势之后,穿着一身水蓝长裙的封畅,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台前,顿时台下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喝彩声。
“这些臭小子!”钱来回头扫了一眼,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老板的这位妹妹还真是宅男女神呐!
“哼!”封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最近忙的昏天黑地,也是有好久没看小畅演出了,今天难得的有时间,自然要好好看着。至于后头那些盯着他妹妹流口水的臭小子,别让他记住他们的脸!
封畅向观众表示感谢,然后一个旋身,音乐响起,舞蹈正式开始了。
能够在高手如云的京大舞蹈团成为首席,封畅自然是很有几把刷子的。作为前世曾经有幸得见过宫廷乐舞的人,苏大掌柜表示,这位大美人跳得确实赏心悦目,也不枉她随手做了件好事。如果这么优美的舞姿,因为小人行径被毁了,光想想,也挺呕人的。
她高兴了,封大爷却是坐不住了。他就坐在第一排,虽然是个角落,但就凭他那5.0的眼睛,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封畅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他去法国的时候,特意请人定制的,光设计稿,就因为他的挑剔,不知改了多少遍,后来出了成品,还因为布料不够飘逸,他亲自一家店一家店地看过,货比三家,最终才确定了下来。所以,就连设计师,可能都没他熟悉这件衣服。
封畅在台上轻灵地舞动着,水蓝色的长裙荡出了波浪的弧线,白皙的美背一闪而过,然后,封申就准确地抓住了那一点本不应该存在的银光。
衣服还是那件衣服,然而,显然又不再是那件衣服。后背靠近拉链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长串银色的花边,离着有些远,所以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图案,但封申已经站了起来,抬步向舞台后头而去。
作为时刻跟随在老板身边的人,钱来自然是见过这条裙子的,当初也是他陪着封大少转遍了所有能查到的布料店,才终于让这位大爷满意,也是累死他了。可是,现在这倾注了他心血的衣服,竟然被人弄坏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两个人都没有想当然地以为,这是封畅心血来潮的结果。因为就像封家大爷和二少是妹控一样,封畅也很是喜欢两位哥哥,极为珍惜他们送她的每一件礼物,所以,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先是舞衣被毁,再是不得不在心爱的裙子上动手脚,到底是谁向天借了胆子,竟敢招惹他封大爷的妹妹!
朱副校长一直坐的不踏实,不管节目有多精彩,总是时不时地往这边瞧一眼。现在看封畅刚开了个场,封申却带着秘书起身了,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脚步匆匆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