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想看啊?其实我也很想看。”
张诚开了盒子,里面是幅卷轴,看样子,应该是书法作品。
刘征见状,赶紧过去帮忙拿着,让张诚把卷轴打开,果然是书法作品,而且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张诚过寿,宴请的宾客除了他的学生朋友外,也有林蓝的挚交好友得意门生,林蓝是什么人?
林蓝是首大中文系教授,名誉院长,当代著名书法家,所以现场宾客里,识货的人不在少数。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开始赞叹:这幅字临摹的甚好,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神龙本呢。
又有人说,虽然神韵上差了几分,不过也是难得的精品了。
还有人说:我倒觉得,论技巧虽不如神龙本,却胜在没有临摹的匠气,倒真有点“放浪形骸”的洒脱。
几乎众口一词的夸赞,张诚的表情更是与有荣焉的骄傲,这让霍夫人脸色有点不好看。
她趁着无人注意对旁边的赵诗雨耳语了几句,然后赵诗雨说,“我虽不懂书法,却也觉得这字看来十分自然洒脱,可见写字的人胸襟豁达,只不过我看这纸,似乎还很新,像是最近才写的,夏一然能买到这么新的作品送给张教授,真是有心了。”
第14章
这话显得有点无知了,不过人家一开口就表明不懂书法,似乎还是国外回来的,不懂行情也正常,倒没人嘲笑。
“你不说我们还真没注意。”刚才夸这幅字的一个人说,“除了当代名家,这书法作品还真不是越新就越珍贵,我看看啊,这是哪位名家的新作……十字先生 ,倒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位大家,不过或许是隐士高人,不欲为外人道,能请来这样一个高人的作品,也确实难得,老张啊,你这学生确实十分的有心啊。”
明明是想引导大家认为夏一然只送了个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廉价货,结果还被人反夸了,霍夫人十分的不满,连带着看赵诗雨也不顺眼。
“你们都别再夸了,再这么夸下去,然丫头得要上天了。”张诚哈哈笑道,“这幅字啊,不是什么隐士高人写的,就是然丫头自己个儿写的。”
“这是一然自己写的?”这,怎么可能啊!
最先惊奇的,反倒是刘征。
“这有什么奇怪的,然丫头本来就博学多才,写个字算什么。”不让别人再夸了,自己夸的倒是高兴,张诚说着话,还不忘看了眼霍夫人,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嗯,那他就满意了。
霍夫人倒想说点什么,被霍明启拉了一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才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兖寒?”霍明启看霍夫人时恰好看到角落里的周兖寒,惊讶地喊出来,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去。
周兖寒其实几乎跟刘征前后脚到的,只是他进来时刚好听他们提到了夏一然,就隐在角落里,想听听看这些人是怎么评价的,没想到,还真是“惊喜”不断。
夏一然啊,又经历了这么一遭,想想就这么放弃了,他还有点舍不得。
既然现在有人看到他了,他就走出去了,在众人或惊讶,或赞叹的目光里。
“老爷子,祝您生辰快乐!这是我父母送给您的贺礼,他们有事赶不回来只好让我代为送礼,希望您别怪罪!”这一番话,实在是给足了张诚面子,张诚忙说,“哪里话!周总和周夫人那么忙还惦记着老头子的生日,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瞧您说的!您可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看我这记性。”他忽然话锋一转,“这是我送您的寿礼,希望您喜欢。”
“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张诚接过礼物就交给身侧的儿子,周兖寒忽然道,“您不打开看看我送的什么礼?虽说我这不是亲自制作的礼物,好歹也是求了夏一然帮我挑选的,她送的礼您就看了,我送的您就不看一看,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这话说的,不止张诚一愣,几乎所有认识和知道周兖寒的人都愣了一愣。
张诚说,“你认识然丫头?”
“夏一然帮了我几次,恰好我们同住一个小区,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
周兖寒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口提起,却是个不同意味的讯号,他周兖寒什么人,能被他称为朋友的,那肯定交情不一般了,可听在有心人耳里,这简直就是赤果裸地在给夏一然撑腰啊,尤其霍明启夫妇和刘征,都被周兖寒看了一眼,像是不经意的,又像是,别有深意。
张诚倒还好,只当夏一然是个有福气的,能交上周兖寒这个朋友,还能被维护,总归是件幸事,但林蓝却是有些担忧地看了周兖寒一眼,有些事,或许真是女人的直觉比较准,她总觉得,周兖寒所说的成了朋友,意义非凡。
这一小点插曲很快就过去,宴席开始,周兖寒被安排在主桌,和家人一样的待遇,他和张诚倒是聊的挺投机,不过看得出其他人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来给张诚敬酒的,犹豫着要不要也敬周兖寒,不敬吧,好像不大对,敬吧,又好像没资格,所以周兖寒吃了点东西就借口先告辞了,反正他本也不必过来。
周兖寒走了后,仿佛气氛都变了,活跃了许多,连交谈说笑声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