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屋内顿时被修长的阴影给笼罩片阴影。
倪婳乖巧的坐在炕前等哥哥。听节目组的人说,他很有钱。
小倪婳也不懂。
她还没有真正有阶级划分的概念。
既然有钱,那就要做他老大。
把他的钱抢过来。
罩着他。
可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倪婳,见到他的一眼,就被迷晕了眼睛。
少年英气十足,清冷疏离。修长的睫毛轻翘,短而乌黑的缕短发遮在额前,薄唇微抿,垂着眼皮,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衫。
露出一道浸冷月白的骨臂,冷感的白皙。
似乎是没预料到家里还有个小破孩,他耸拉的眼皮子颤了下,冷冷而淡漠的移开了目光。
倪婳:长得和倪潮似的好看,那么……
她久浸在山林间葱郁而山灵毓秀的鹿眼眨了下眨。
哦。
不是什么好人儿。
倪婳:“你停下!想要进我家的门,就要跟着我们这边的风俗来!现在,跟我对!唱!山!歌!”
她清脆的童声亮堂堂的说出几个字。
徐晏时只以为来这边体验生活,没想到,还有精神上的折辱。
“……”
唱山歌?呵,这小孩不可能这么丢人。
接着,他的耳朵就受到了风暴般的席卷,小姑娘的嗓音听上去格外清脆,带着丝微吼——
“咧……老司机听我说我会唱山歌啊,老司机听我说小妹嘴皮薄啊。”
徐晏时:“……”
“管你嘴皮薄不薄我呢老婆等着我,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
徐晏时抿了抿唇,眯着眼看唱山歌的小破孩。
倪婳见他真的不会唱,也停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黑峻峻的葡萄籽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看来外乡人不大懂。
倪婳:“你一点也不潮,连我们村最时尚最流行的山歌都不会唱。”
徐晏时:“……”
潮。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然后,向看白痴一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拖着行李箱进门,身后跟着一排摄影机。
被一开始就气昏,徐晏时没有经验,被门口的槛绊了下,几乎踉跄的跨了几大步,才差点摔倒的狼狈入屋。
少年蹙眉,愈发不悦。
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顿时紧绷,僵着脸色掠过倪婳,心情不好。
然后,倪婳嘟囔着:“你怎么差点摔了呀?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我以后叫你摔摔哥哥。你又帅又容易摔,是不是好适合?”
“摔摔哥哥真个漂亮的男人,可惜走不稳路。”
“……”
徐晏时烦躁的睨了她一眼,眼神泛着冷漠的厌倦感,浓烈且明显。
“我叫婳婳,哥哥以后叫我婳爷就好了。”
“……”神经病。
“摔摔哥哥,听说你很有钱,你把钱都给我吧,我保护你好不好?”
“不好。”
徐晏时冷冷道,直接走开,推着箱子进卧室。
好像,第一次见他,就好冷漠。
一个下午,倪婳盯着在卧室不出来的男人就像是守着金屋藏娇的宝藏一样。
寸步不离。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呀。我们今天吃腌制的白菜好不好?还是锅巴呢?那吃酱瓜好了。”
“哥哥,你好好当睡美人,婳爷去给你挑水洗澡,烧火煮饭。”
“哥哥,水挑出来了也烧好了。你要出来吗?”
“……”
一个下午,里面清冷的少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倪婳捂着眼扒着门透过房门木条里间的空隙往里看:“摔摔哥哥,你好冷漠,无情,残酷。”
“……”
她真的好聒噪。
徐晏时不耐烦的打开门,居高临下的一手撑在她的脑袋上:“我叫徐晏时,不叫摔摔。”
然后,质疑的看了她一眼,“记住了?”
倪婳点点头。
她看向自己守护了一下午的睡美人,双手把门打开,嗓音甜而天真:“晏时哥哥,我们去吃酱瓜吧。”
“……”
酱瓜。
她嗓音甜糯,介绍道:“还有酱萝卜酱茄子,都很好吃的呢!”
徐晏时太阳穴直跳:“……”
操你的酱萝卜。
好吃个屁。
“婳婳。”他忽然嗓音沙哑,认真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你吃,酱萝卜补身体。”
“……”
倪婳倏然睁大了眼睛看他,清凌凌的眸中闪着泪光。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盯着他。
她吸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恩道:“你真好。”
“……”
徐晏时心情复杂。
“不像那条狗,只会和我抢酱瓜吃。”
徐晏时疑惑道:“你家养狗了?”
养狗了吗。
他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