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才认识两三个月……”算上圈子的日期,五个月不能再多了。
“我觉得我不是单纯地喜欢他,他也不是单纯地喜欢我。”
“两三个月够长了,”廉雅韶漫不经心,“一般一周就能交往,我组里的小姑娘们到了年龄,年纪轻轻就被催着去相亲,见面四五次结婚的多得是。至于单纯的喜欢,这点道理还需要姐给你讲讲?”
廉慕斯噎了声:“不需要。”
“那不就得了,分就分,分了要舍得,好马不吃回头草;不分的话,想想怎么达成目标。你状况特殊,走一步算一步也行,出了事有哥哥姐姐扛着,这点事都不算事。”
把电脑推到一边,廉雅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些微弧度:“不过你那边真要分手的话,可能也没那么好分。别直当着去跟人说,交给我来解决。”
连听到留学两个字的时候,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视线都裹着刀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到善意。
如果分手的话,呵。
廉慕斯听清楚了廉雅韶的言外之意,抬手按了按眼角。
这样来回折腾,一次次拉紧又放松,放松又腾紧,真让人手忙脚乱。
现在在课堂上,廉慕斯微微发神。
她的情绪就这样,现在好点了,能控制住了,之前的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梦一样,缺乏真实感,负面情绪也没那么多。
这跟生病一样,不受主体控制,也没有逻辑性的引子,精神上得不到任何放松,只一味地陷入无法脱出的负面情绪。
“大家要好好总结这道题的特点,像这种类型的题,高考虽然十年没出现过,但出题人的心思……”
廉慕斯收回了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课堂上。
课程落下了很多,在没有决定之前,学习什么的也不能落下。
“这个礼拜好长啊,”睁着死鱼眼,柯惜灵趴在堆满了书,仿佛小山一样的桌上,看起来更像死鱼了:“为什么会这么长,不科学,好想要新鲜的八卦,啊……”
她需要保持活力的动力之源。
路过的宁娴冷静沉着地投来了不屑的视线。
每次都能恰到好处表现出鄙视,某种意义上也是厉害了这两个人。
这周移到隔壁桌的两女生面面相觑,边整理着上节课的试卷,边将发下来的新试卷往摇摇欲坠的试卷之山上挤。
“新鲜的八卦?”
“最近有吗?”
“没有吧,新鲜的试卷都多到做不过来了。手都麻了……”
“最近的大题有点简单啊,出题的老师心情不错是好事,不过学得也太累了,和男朋友也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不行,单身狗感觉更疲惫了。
默默歪着脑袋,望向后桌的人,柯惜灵面色苦痛:“廉老板,help、help me!”
将她从这种只会发狗粮的无情世界中解救出来!
回答她的是无情的侧脸。
“司乐湛的恋爱呢,班长的。”有女生想起了什么,问到。
这段时间十班那女生都没来教室找人了,感觉暗恋破灭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柯惜灵摊着:“不知道,暗恋这种级别的感情就算失败也很普通……”
不,失败才是常事。
线都没确定连在一起,说不定最后告白上去,对方一副“诶,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的表情,加上样貌等各种因素,骤然从友人沦落到备胎的地位。
当然……了解一点内幕的柯惜灵默默想着,铁公鸡那边可能要不同一点……
毕竟是自己断的。
正巧当事人走进了教室,手中一大摞传单样的东西,脸上爽朗的笑分毫未变:“寒暑假的友校活动都在这了,有兴趣的来讲台上拿。”
A中的友校数量多,寒暑假举办的各项活动也多,国外的像体验寄宿家庭、游玩欧洲、友校学习等等吗,国际部那边也有在参与;国内有集体游玩、奥数等兴趣集训、体验山水之类的活动。
报名的人数不低,活动也就一直举办了下来。
“不像暗恋失败的样子。”
“司乐湛特殊吧。”
初中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家里穷。
整天打零工支撑家里开支维持生活,以A市的物价,他还能维持住年级前几的位置,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
这番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全校最抗压的恐怕只有司乐湛了。
总觉得就算天崩地裂了,班长也会吐气悠长来句“能活下来就是好事”。这种恐怖的抗压能力完全不像学生,更像一位从容镇定的老大爷,经历过数十年风雨后已不悲不喜,面对困难至多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钢筋铁骨百毒不侵。
——这种腹诽当然不能让班长听见,
高一生或许还对活动有兴趣,但高二的寒假,充斥的只有家庭教师和补习班,到讲台上拿传单的人寥寥无几。
司乐湛也不急,在讲台上站了半天,学生会的东西他只负责分发。
期间桑听南和班上的女生笑着从门口走过——一男一女就像两条平行线不相交的平行线,自然地无视对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