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师。”廉慕斯认真道。
经历过漫长的回复,等回到A中已经高二了, 原本以为想要融进集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而七班的氛围和老师的关照,都将一切转化成了可能。
尽管时间短暂,但与这些人相遇确实是一件开心的事。
“说什么谢谢,这都是老师的职责。”姚琼华笑了笑,“以后在国外也要好好学习啊。”
回到班里,迎面撞上哭唧唧的柯惜灵:“说好的一辈子不分开呢!我的后桌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抛弃我们娘俩跑了呢!”
“谁也没有跟你订结契约吧,你这个单身狗。”宁娴呵了声。
廉慕斯扒拉不下身上的黏皮糖。
自从发现自己脾气好了以后,柯惜灵的动手动脚越发肆无忌惮——果然不能给人得寸进尺的机会,退一尺进一里。
挽住廉老板的胳膊,柯惜灵翘起兰花指得意洋洋:“啧,好像听见了一些人嫉妒的声音——很羡慕吧,但你还是太天真了!被那些无畏的自尊限制住了行动!”
“……你说得对,”宁娴漠然道,“我仅剩不多的为人自尊告诉我,不要跟脑子里晃荡着水还坚持上课的人计较太多。”
跟傻子计较没有任何好处。
“还回来上课吗?”有人问。
他同桌纳闷反问:“回来领试卷做题吗,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内心这么m。”
“回来的,”廉慕斯说,“偶尔回来上两节课。”
毕业证还没有下来,暂时没有办法申请学校,虽然窝在家里打游戏的日子很舒服,但还是会有些罪恶感。
所以还是到学校玩手游更舒心——
……以及巧克力。
有的人喝醉酒后还能保持清醒,但有的人喝醉以后会根本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一般称之为断片现象。
寒假聚会醒过来的第二天,廉慕斯果断断了片。
她睡得很沉,醒来第一眼就对上了几双深沉的视线。
“……?”
《我的学姐们看起来很傻是否搞错了什么》。
若有所思对视了半晌,计婉兮第一个摇着头离开,像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老大爷。
“年轻人啊……”
卫望舒脖子上挂着毛巾,也摇着头走了出去,睡乱的头发还翘着毛。
“情情爱爱啊……”
接着是殷怀,西子捧心般捂着胸口踩着小步出去了,最骚的是嘴里还咏着咏叹调。
“啊,爱情,我能明白……一个破碎的我,和一个破碎的你……”
廉慕斯:“……”
将视线移到了坐飞机赶回来的倪白薇身上,对方坏笑着正准备上演相同剧情。
“三十张试卷。”
正欲开口的笑容僵直在脸上。
“没有借鉴。”
廉慕斯一边整理着睡乱的睡衣领口,一边平静说。
“哇——!”——这是泪奔的倪白薇。
多亏了惨兮兮的倪白薇,最后还是挽回了些许脸面。
反正肯定是关于戎予安的吧。
廉慕斯对自己的酒品很有信心,虽说有些人醉酒后酒品极差又哭又闹,但这种事从未发生在她身上。用廉嘉慕的话来说,就是“喝醉了就睡,跟小猪一样”——就算喝得烂醉也只会像小孩一样安详入睡,在没有比她更保险的酒鬼了。
可惜那天没有掌握好烈酒的量,唯一记得清的只有被灌醉的戎予安。
加上学姐们老阿姨一样贼兮兮的笑,大概后来倒在他身上睡着了吧,在恋爱上学姐们就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一个水平,稍微亲昵点就会起哄怪叫。
廉慕斯没有太在意,问题太多庸人自扰。
高二会考一过,要等第二年六月左右才能拿到毕业证。
七月又是高考,虽然对计婉兮等人不是人生的转折点,但为了成绩也熬过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考高一结束,繁重的学业和升学压力凭空消失,劫后余生般带上廉慕斯庆祝了好几天。
等高考成绩一出,除了家族产业往国外转移的倪白薇,计卫荆殷家又办了筵席。
大孙女计婉兮过了考试,计家大奶奶一脸喜气,连夸了好几声廉慕斯的礼貌懂事,大厅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计家的厨子拿出了看家本事,山珍海味鸡鸭鱼肉都鲜得让人恨不能咬掉舌头,对于喜欢吃辣的客人还有相应的照顾,那道招牌的酸菜鱼锅仔配上香喷喷的白饭,更是色香味俱全。
卫家直接包下了度假山庄;荆家女主人亲手做菜,只请了少数亲朋好友;而殷家在请客之余,还透出了准备订婚宴的消息。看来对殷怀的新男友很满意。
于是又去恭喜不好意思的殷怀。
一圈下来,廉慕斯不负众望地胖了。
肚子上的肉鼓起来了一些,捏起来像果冻,软软的,尽管没有到衣服走形的程度,但毫无疑问是胖了。
捏着肚皮上的小肚腩,少女今日也在思考着人生问题。
十足的口腹快乐过去后,很重的现实摆在面前——最窄的那条裤子已经很难贴合小腿的线条,一穿上就会挤出一条又一条的细小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