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完。
如果真认识廉慕斯,怎么可能会作死做的这么典范?
“感觉又绕回原点了。”刘心雯嘟囔了一句。“杨洁的脑子是不是真坏了,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人是这个德行。如果知道的话,绝对离这种人远远的。”
“哎!”有人灵光一闪,叫了声,“我想到了!会不会她不知道廉慕斯的家底啊。”
满面红光道:“廉慕斯那么低调,如果不去刻意打听,谁知道这是个大老板。会不会杨洁也是这样。”
“有道理,她才回国没几个月,整天跟着杜暖暖那些人晃荡……”
一直没说话的蔚芷白听着她们的分析,说:“那她针对慕斯做什么?”
刚回国,既不知道老同学家底又不大可能见面,什么仇什么怨张口就污蔑别人?
“小白,你不懂这些。女人的嫉妒不外乎都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也许是在哪儿看到廉慕斯获得有滋有润的,看她不爽……”
“说不通啊,难道慕斯以前过得不好?”有人打断她。
想象不出廉家老幺生活拮据或者低人一头的场面。
“她最有可能在哪儿见过廉慕斯?”
“杜暖暖和普通科的石子欣玩得挺好的,大概带她去圈子里玩了吧。”
“……”刘心雯想到了什么,忽然闭上了嘴。
她的面色过于奇怪,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仿佛想到了不合理却能解释这一切的原因。
旁人连胜催问,才慢慢说出了心里的一个猜测。
“你们有没有觉得……”把眼镜重新戴回去,一脸的一言难尽,似乎想尽力克制住语气中的恐怖要素,“最近杜暖暖都没怎么爱玩,比以前低调多了。你们想想,她最近都没吹嘘过戎予安那个圈子的事,会不会……”
“……”
“正好杨洁传出了抑郁症,又看慕斯不爽……”刘心雯感觉口干舌燥,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杨洁真是绝了,是要把自己作死的节奏啊!
女生们面面相觑。
再分析下去真相好像有些吓人。她们是想吃吃瓜,不过如果瓜里有毒就敬谢不敏了。
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从善如流转移了话题,
“算了吧,聊聊别的。”
“前天我表姐不是不是回国了吗……”
只有窝在沙发中的蔚芷白皱着眉,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手中的杯子,片刻后别开视线,将红茶一饮而尽。
廉慕斯正感到头疼。
像A中这样的精英学校,高二的学习任务已经称得上“繁重”两字。老师们对班级的中流砥柱们寄予了强烈的厚望,恨不能学生们整天三点一线:学习、吃饭、睡觉,过上充足踏实的校园生活。
上周过得太松懈,她漏了几套卷子和习题。好在姚班脑补了全套理由,主动跟其他教课老师打了招呼,多宽限了几天。
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师们不会发新的作业,于是悲惨的一幕发生了:她不得不把空闲时间也挤出来赶上周没完成的任务,可谓欲丨仙欲丨死——睁眼闭眼都是文综大题的标准格式,早上还无意识对着二哥放屋子里显摆的画吟了一句“一洗万古凡马空”。
那画她用脚指头都能搞出来。
……
得,学到魔怔了。
有几道题实在不会,廉慕斯干脆用红笔圈出,打算等会儿下课后去问老师。
“慕斯……”
学习室门口先是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借着是一句微弱的叫喊。
廉慕斯把一道“诗的前两句描写了什么样的景象?表达了什么样的思想感情?”的理解题做完,确认答案中规中矩才满意收笔,抬头朝向声源处。
那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焦以丹和两三个女生立在门旁,当廉慕斯的视线扫视过来时,表情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恍惚间,面前的女生好像渐渐变成了一个略显稚嫩的模样。
“是你,”廉慕斯点头,似乎对焦以丹等人的出现并不意外,“有事吗?”
这句话不怎么热情,也不怎么对她们的目的感兴趣;焦以丹深切体会到,在这个人眼中她们不会比路边的青虫更有价值。
但这样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比起其他连家禽都消受不起的虫子,她的恶在廉慕斯眼中不值一提。对焦以丹而言,无论是被廉慕斯喜欢还是讨厌都是可怕的事情。
焦以丹害怕廉慕斯。
从初三以后,她就一直打心眼里恐惧着廉慕斯。不是因为廉家、也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只是单纯畏惧着廉慕斯这个人本身。
宁枝什么的也好、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也好——就连戎予安也好,都比不上她对廉慕斯的惧意。
她以为自己对上那张平静的脸会笑不出来,实际上却无意识地笑容满面:“没事,最近不是要运动会了吗。其他人都挺闲,看到你学得这么用功,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廉慕斯愣了一下,笑了:“还好吧,毕竟我挺无聊的。”
简单聊了几句后,焦以丹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运动会之后还有联欢晚会,今年普通科不是要跟国际部一起举办吗,我报名了主持人,还得去多媒体教室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