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却在一个女人最期盼的新婚夜莫名死去,不是你克死的是什么!都是你这个灾星克死了我的女儿,是你夺走了我的所有。”
神情呆滞的花姑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青葱岁月便早早离世,突然痛苦的失控起来。
一下从地上跪起,抓着司天的脖子用力掐着,血红的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下一瞬就要从眼眶中滚出来,可怕的瘆人。
“都是你这个灾星克死了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花姑的力气奇大,死死掐着司天的脖子不撒手。
司天挣扎着想要摆脱,却一时挣脱不开,脸渐渐开始涨红,呼吸被遏制,痛苦不堪。
水善大惊一跳,周围的人也全部受惊的跑上来,手忙脚乱的将司天救了下来。
花姑被三四个人用力按着无法动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挣扎着大吼,“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命来——”
“想要你女儿的命,应该去找你忠心耿耿的主人……”
“白草!”
司天赫然呵断白草的声音。
白草脸色一顿,不甘心的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
水善多看了欲言又止的白草两眼。
他昨儿早上带着那个黑包裹突然不见,到晚上她逃跑时都没回来,刚才数人的时候也没见到他,这会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
瞧他浑身干干净净的整洁模样,一看就是幸运的没有遇到昨夜的意外。
司天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咳嗽着站起来,让兄弟们将花姑松开。
“你走吧!”
“寨主,这种人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她可是奸细!”
有人激愤的抗议,司天却是态度坚决,“我已经决定了,让她走。从今以后,云舟寨再也没有一个叫花姑的人。”
花姑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不知是恨、是悲、还是愧,心中五味杂谈,情绪复杂。
午夜梦回时,她并非不愧疚不害怕。
她知道那些女人也是无辜的,她也明白自己做的是错的,但心中的不甘和悲戚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控制不住自己。
如今自己的目的全部失败,既没能铲除寨主替女儿报仇,也没能帮助周老大成功攻占山寨。
但心中压着的巨石却像突然被搬开,满心松快了,从未像此刻这样平静。
花姑将自己困在了女儿枉死的那一夜,为了化解心中的痛苦,迷失了本性。
但幸好寨主聪慧,没有让她的恶行酿出恶果,也幸好寨主慈悲,愿意再放她一马。
“花姑,灵儿那么善良,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花姑凄凉的独自离开了云舟山,一步三回头,眼中盈盈的泪花脆弱而痴恋。
她嘴里说着恨,说着怨,但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何尝不是已经成为无法割舍的回忆。
花姑离开没多久,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茶摊的周老爷子爬着山缓不上气来。
泥沙冲垮了树木,也破解了树林里的迷阵。
周老爷子喘着大气,看着那瀑布样的泥道,以及灰头土脸的众人,视线最后落在并排着的八具尸体上,声音颤抖的喃喃着,“报应,报应——”
“你这老头说什么呢,其他寨子的人忌惮周老大,我们云舟寨可不屑他。”
周老爷子没有理会对方的警告和恐吓,不停喃喃着,“当山匪终有一天会遭到报应,这是老天爷的警示,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人。”
周老爷子捂着胸口朝那几具尸体微微欠身,最后扫视一眼一片狼藉的云舟山,戚戚然叹着气,转身下了山。
临走前提醒一句,其他寨子的人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他们现在处境危险。
周老爷子的提醒倒是很在理,云舟山唯一的屏障就是树林中的迷阵,寨外的人上不来,所以安全。
但此时迷阵被破,正是其他寨子攻占的大好时机,他们此刻呆在这山上很是危险。
司天即刻组织着男人们挖坑下葬,将那些死去的兄弟们好好安葬,然后快速离开云舟山。
这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花姑女儿的死另有蹊跷?”
水善这话虽是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故意落后几步与走在最后的司天并肩而行,好奇的询问着。
司天今天比较沉默,毕竟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再不正经的人这会也该正经起来。
司天没有想要隐瞒她,既然她问起,便随口回答道,“灵儿是被周老大下毒毒死的,灵儿成亲前和周老大见了一面,决定以后不再给他当眼线,周老大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下了毒。灵儿死前将所有事都向我坦白了,求我不要告诉花姑她的死因,她不想让花姑去复仇。”
“怪不得你明明知道花姑要毒死你的媳妇们,还三番五次原谅她,原来是亡妻所托。”
司天对水善的调侃撇了撇嘴,自责的长叹口气,“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如果花姑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就阻止她,解开她的心结,也许她就不会一而再的犯错。”
“这确实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