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是寝居,一共五间。
长右带着他们进入其中一间寝居。
寝居内不如外边看起来华丽,可以说是十分朴素。
里头的桌椅摆设都是最简单的原木所制,和寻常农家的屋子并无二样。
“这里是你母亲的居所?”凤歌朝阿淼问。
阿淼点头,领着他们走到房间的一处角落,那里置着一方小桌,桌上摆着铜镜和梳妆匣。
第725章 阿淼
“妆匣里?”凤歌被阿淼拉到妆匣前。
阿淼连连点头。
凤歌揭开妆匣,见里头竟没摆一件首饰,只放着一本巴掌大的册子。
册子的模样看起来和外头世面上卖的没什么两样,且很新。
新的就像是昨儿刚从书局里买来的。
想来定是用了某住秘法,方才能让这册子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如一日的崭新如初。
取出册子翻开,里头的字迹竟与先前在外边看见的石碑上一模一样。
按夜沧澜的说法,这是天界的字,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字。
但她就是认识,认识上边的每一个字。
夜沧澜凑过来看,却似个睁眼瞎,一个字也认不得。
“上面说了什么?”夜沧澜问。
凤歌一面看一面应他:“就一些帝墟中的见闻。”她不断翻阅,眼神越来越焦急。
手札上写了很多事情,见过很多帝墟中隐居的前辈,或仙或神,或妖或魔,也有人间得道的老前辈,许多。
可却没有玉成子的踪迹。
手札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凤歌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字上。
手札明明还有两页空白的纸,为何没写完呢?
且这最后两页上的字,看起来比前头的字迹要潦草许多,像是在焦急的情况慌张写就。
上面说,她在一片奇怪的白树林里遇到一个人。
那个人邀她一起去白树林的深处寻宝。
她左右无事,便欣然同往。
可谁知,白树林里毒物遍布,瘴气剧毒,她想抽身退出,却遭那人暗算,被他擒为俘虏,为其纳瘴驱毒。
白树林深处有一院落,院中药炉丹鼎遍布,人迹无踪。
那人将她拘在院中,自己进了屋里寻宝,出来后便喂了一粒丹丸给她,随即便大笑三声后离开。
她感觉到体内的灵力逐渐消失,心知不妙,便拼尽全力将那毒素暂时强压住,回到家中后强行将正在莲池中蕴魂的幼胎催生,以免龟仙的传承无人守护。
夜沧澜听完后感慨道:“原来是强行催生的小家伙,难怪到现在还没熟练御水之术,没有母亲的言传身教,想要自行领会御水术,所费时功自是倍增。”
凤歌想到的却是那白树林深处的院落。
龟仙人留下的守护兽,必定是修为了得的高阶灵兽,若有造化,飞升成仙亦非难事。
可这样的灵兽,在遇到瘴气和毒虫时,竟会生出退意。
显然那瘴气和毒虫都很不寻常。
最后她被一颗毒丹给害了,那炼制毒丹之人,又是何方神圣?会不会就是玉成子?
“沧澜,你怎么看?”凤歌问。
夜沧澜一看凤歌的脸色,便知她心里定想到玉成子。
“极有可能。只是我们上哪去找那片白树林?”帝墟之大,无边无境。若毫无线索的闷头胡找,恐怕找一辈子也未必能找到。
“你知道吗?那白树林在何处?”凤歌朝阿淼问。
阿淼摇头,一脸茫然。
它看不懂这种字,也不知这手札上写了什么。
凤歌略感失望,随即又道:“无论多难,我们也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第726章 机缘
夜沧澜心中感动,却又忍不住要逗她:“你就这么不舍得我死?”
凤歌拿眼横他:“难道你舍得抛下我,自己去潇洒快活?”
“瞧你,把死说得那么好,还潇洒快活。”夜沧澜将她圈入怀中,无比珍惜眼前这片刻的温柔。
伏在他胸前,鼻子和嘴都埋在衣裳里,声音闷闷的:“怎么不快活?眼睛一闭腿一蹬,便什么都不用管了。人世间的苦,再也不用受,这还不快活?!”
夜沧澜失笑,“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放心吧,我绝不会留你独自在人世间吃苦,要吃也是一起吃,你绝对吃不了独食。”
凤歌被他逗笑,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你呀!从前看起来冷酷寡言,现在竟会说笑话了。”
两人说着话,原路返回至湖边,与阿淼道别后,离开绿洲。
回到沙坡上,二人再回头看下边,却哪里还有绿洲,明明是一片了无边际的荒漠。
“原来咱们也是误打误撞找到此处。”凤歌叹道。
夜沧澜却道:“未必是误打误撞。或许就是你的机缘。”
二人在大漠里走了一阵,漫无目的,前路渺茫。凤歌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便寻了一处沙丘坐下,沙丘正好挡住呼啸的大漠风沙,坐在沙丘后即凉快又是安静。
见她取出手扎和纸笔,夜沧澜问:“你要做什么?”
凤歌一面翻着手札,一面头也不抬的应他:“手札上详细记录了阿淼母亲在帝墟之中的见闻,她将每一处遗迹都描述的很清楚,我先捡要紧的记下,想来一定能找到其中的规律和路线,说不准就能寻到那玉成子的隐归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