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关系顿了顿,转了个话题,道,“爹,现在还有一件要是需要您。”
明和诚冷声道,“什么?”
明熙低声道,“距离平安城百里就是那些流民,他们从瘟疫区过来,伸手必然带了瘟疫,若放任下去必定要冲入城中,可是平安城的城墙现在许多断壁残垣根本不足以拦住,宋濂和岳家负责修复,可是林家却将资金押着不予发放,我想问问,这究竟是何道理?”
明和诚头疼的看着明熙道,“这事你又是听谁说的?”
明熙道,“您别管我听谁说的,我现在就问您,这事情该如何处理,林家若执意如此,若将来流民冲入,他们所犯的错误不只是丢官的一件小事,而是城中数十万百姓的性命。”
“你……”
“爹爹,我知道您觉得熙儿这是胡闹添乱,可您想想吧,那些流民必然缺药缺粮,他们想还能挺下去,可总有忍不住的哪一日,到时候几千上万的流民冲入城中,混入十万百姓中间,我就问您,到时候瘟疫传播,这数十万无辜之人的性命又该要谁去负责,您吗?还是下面的那些郡长,可是十万性命啊,谁承担得起?”
“爹爹,女儿说了这么多别无所求,只希望您多顾及大局,人情世族先放一边,若到时候瘟疫蔓延,难道我们这些人也能避开吗,到时候您看到的就不止是这一医馆的病人和死者,而是满城数十万的尸体,您想想吧!”
明熙说完转身就走,她不知道明和诚听不听的进去,可是她已经尽力而为了,若还要发生原著里的灾祸,那便真的只能道一声命了。
明熙离开了医馆,但并没有回去,而是上了马车后又吩咐车夫送她回去宋濂哪里,岳三见了惊讶道,“小表妹,你还去那里做什么?”
明熙心里乱糟糟的,只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或许是她想尽快得知林岸的下落吧,但其实她明白的,宋濂手下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将人找到,不过都是她自己心急罢了。
回去后,宋濂手下果然没有什么进展,明熙得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失望,叹了口气,明熙道,“宋公子,可否容我看一下岳家送来的攻防图?”
宋濂奇道,“明姑娘看这个做什么?”
明熙道,“想要短期内修好所有围墙这几乎不太可能,所以我想能不能用其他办法将那些缺口封住。”
宋濂的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
明熙抬头看着他道,“所谓攻防图自然是战时时期用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宋公子我问你,现在若是战时,若有敌方来袭击这些城墙的薄弱环节,你该当如何?”
宋濂略一思索,直接出口道,“自然是在城墙上设置暗哨,将人藏在暗处,若是敌方来袭可以攻其不备。”
明熙接口道,“也可以让对方猜不出守方的实力。”
想到这里,明熙一手托着另一只手肘垫着下巴,琢磨道,“如果城墙当真无法修缮完备,其实这样似乎也未尝不可,你觉得如何?”
见明熙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宋濂无奈一笑,道,“不是我觉不觉得如何的问题,这件事情还是要明城主最后拍板。”
明熙“哦”了一声,转身就走,站在他旁边从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话的岳三忙将她拉住,道,“你做什么?”
明熙莫名其妙,“去找我爹呀?”
岳三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现在去合适吗?”
对哦,刚被从那边撵走的,明熙后知后觉,然后烦躁道,“可惜我爹爹似乎不大愿意听我的。”
岳三拍了拍明熙的肩膀,道,“你别丧气,你太着急了,发生了这么多事舅舅身为城主肯定比任何人都担心着急,而且他身上承受的压力太大,总要给他一些时间缓冲。”
明熙也挺无奈,想了想,只能作罢。
☆、别扭
因为暂时还没有林岸的消息,宋濂劝明熙先回明府等着,而且这种特殊时期还是呆在府中更加安全,明熙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同岳三又上了马车各自回府,马车是先送的明熙,下马车之前明熙便将自己在明府里让煮陈醋的办法尽数告诉了岳三,让他回去也尽可能照办。
岳三听了小道,“醋?这玩意儿也管用?”
明熙站在马车下道,“是个听来的土法子,管不管用我不知道,但可以试试,反正也没坏处。”
岳三点头笑道,“是这么个理儿,行了,小表妹回去吧,我走啦!”
看着马车渐渐驶远,明熙这才转身回了明府。
第二日晌午,明熙刚吃过午饭,原本准备去明和诚的书房里找出来之前看过的那本《伤寒杂病论记》看看,但书刚捧到手中,就接到了宋濂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找到林岸了。
明熙听罢,立刻将书有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回到自己小院换了身出行方便的衣裳便又坐上马车出了府,直奔传递消息的人所说的地址。
但到了地方,明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岸所处的地方居然会是这里。
看着躺了满院的呻/吟痛哭的病人和还在排队候着看病的人,明熙好看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