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就要来不及了。她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拒绝。
他们,只剩下这一刻。
一切如春风化雨,又如夏雨狂暴。
在春帐中,被进入那一刻,水陌想,大概此生她已圆满。
这般疼痛与爱的交织,穷极一生,她都不会忘记。
展君然饱含深情与激情吻着她的全部,用尽力气的呵护与释放。
他知道,这一刻的拥有,将成为永恒的思念。
云雨也无法诉说,关乎离别的伤悲。
一切归于平静,复起。复起,平静。
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交流和探讨关于明天。
没有办法去想。
只剩拥抱,只剩此刻,仅有此刻的一夜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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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散落。
展君然起身那一刻,水陌瞬间睁开了眼。
“醒了?”展君然看了一眼,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你,几时出发?”
“禀报过夫人即日启程。我现在走,对你们更有帮助。”
“不和珊珊他们告别吗?”
“不了。以他们的性子,知道了,我又走不了了。何苦来各自添堵。”
展君然背对着她,她看不见表情。
“好。我先走了。”
“君然……”
大夫身形一震。
这声呼唤里,有太多情绪,太多背负。
从此以后,他再也听不到。
他不能回头。回了头,他们就真的无法回头。
他不能再看她。
第69章 六十九、示爱,至爱
水陌的泪模糊视线。
展君然亦是。
“如有来生,只希望不再错过。”
“如有来生,我绝对拥你一生一世。”
“为什么?……”水陌终是问出了口,即使彼此心里知道并无用。
展君然摇了摇头,终是跨出了门槛。
那一刻,眼泪肆虐脸庞。
无力阻止彼此的哭泣。
水陌趴在床沿,任心口撕裂苦楚,悲痛弥漫一切。
展君然忍住回头的冲动,最后只能狂奔。
离她远一点,再近心就要碎。
可远一点,思念便立刻袭击而来。
他好想她,好想回去继续拥她入怀。
可他们都不可以。
关乎太多人的性命,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孑然其身。
唯有忍受,才能换来他人的安康。
一旦放纵,这份后果他们无力承担。
冷静理智化解不了内心彼此的折磨痛苦。
他们即将展开最难以化解的一场相思。
期限,未知。
也许,会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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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一片喜庆中,展君然几乎难以展开笑脸。
订婚仪式热闹非凡,举城同庆。
为何不是婚礼,却是花涟漪的要求。
她何尝不知那个预言。
而再过半年便是期限,她想等到那个时候。
如果可以,继续陪伴。如果不可以,只当圆了毕生的梦。
花畅只能随了女儿,把订婚仪式当成婚宴来操办。
唯一心思全然游离的准姑爷,他在想,他们的行动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
她,又在做什么?
回程的路上,只要身边没人,水陌没有一刻不在哭泣。
仿佛她这近十八年的眼泪全数决堤,完全不受控制。
她也不想再控制。
就当是最后的放肆。
待回到罗安,她再继续做那个人人口中的少奶奶。
现在,她只是一个痛失心中所爱,无处诉说的女子。
只求眼泪带走她的一点点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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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在地道口时,原宾觉得一定是做了噩梦,“我一定是瞎了。”
尤其死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是个人都难以承受。
然后刀离渊出现了。
更为离谱的是,有狱卒直接打开牢门,让他从地道离开,留下了另一个“原宾”。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找到靠山走的后门,成功让特使放人。
那个靠山竟是花畅。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西域商人竟强大到让特使让步。
个中缘由他们无从得知,只是不由加深了几分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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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宾的脸被丁瑶稍微动了手脚,藏身离落楼。
本来大家只想让这个大少爷帮忙跑跑堂,点点菜,谁知他竟对刀离渊的菜刀十分感兴趣,连呼要拜师。
心情郁闷的刀离渊懒得拒绝,成了“表哥师傅”。
至于郁闷的原因,自然是那位快成为颜家夫人的吕红袖。
自原宾安全脱身,他们未再碰面。
倒是另一位颜家“准少夫人”娄珊珊来找了他好几次,问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红袖嫁给颜宜。
“为什么你不阻止红袖?”娄珊珊问了不下十遍。
“不为什么。”
“难道你不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