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住口吧!这种话听了真是污人耳朵!”
阮夫人嫌弃地挥手打断,冷声道:“千羽,事到如今,你再狡辩也没有意义了。侯爷,你是一家之主,你看着处置吧。”
宁侯爷听到这里,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家丑!
天大的家丑啊!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宁千羽此时竟然依旧平静异常,目光如同一池平湖幽水,没有半点波澜。
“吕三,你说你和我有了亲密接触,你也看了我的身子。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宁千羽不疾不徐地问道,平淡的语气中,蕴含着一种压迫力。
“是、是半个月前。”吕三随口答了一句。
宁千羽点了点头,笑道:“在上个月我摔伤肋部,留下了一道两指宽的伤痕,既然你说半月前看了我身子,那肯定也应该知道,我这道伤痕,是在哪个位置吧,是左肋,还是在右肋?”
吕三一听这话,额头冷汗直下,支支吾吾道:“我、我记不清了……”
宁千羽脸色徒然一冷,美眸含煞,喝道:“记不清?你连一个小小的月牙胎记,都能记得清楚,两指宽的伤痕会记不清?是记不清,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
阮夫人和宁青瑶,脸色也变了变。
宁千羽腹部有月牙胎记的事情,并不算秘密,至少在宁千羽小时候服侍过她的丫鬟,老妈子就都清楚。
吕三会知道,自然也是阮夫人告知的。
可是上个月摔伤的伤痕,谁会知道?
“那伤痕,是……是在左肋?”吕三身上冷汗淋漓,此时骑虎难下,他也只能蒙一个。
宁千羽朱唇微翘,笑意越浓,“你的运气真不好,两选一都猜错了。阮姨,你可以请个丫鬟帮我验看一下,那道伤痕,在我右肋。”
吕三听到这里,面色徒变,连忙改口:“是右肋!我说错了,当时我们是正面相对,我的左边对的是你的右边。没错,是右肋!两指宽,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为之痛惜,恨不得以身相替,受那份苦楚。”
宁千羽嘴角笑意一点点收敛,看待吕三的目光,就如同在看待一个死人。
“不好意思,我身上压根就没有那样一道伤痕。刚才只是我随口编的!”
宁千羽一字一顿,说话的话语,让吕三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阮夫人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欲言又止。
宁千羽冲着宁侯爷屈身一礼,平静道:“父亲,睿智如您,想必应该明白了吧。”
宁侯爷面庞发紫,身上散逸着透骨的寒气,浓烈的煞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我……我……”吕三嘴皮子哆嗦,吓得浑身发软,仓皇无助地冲着阮夫人和宁青瑶望去,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雷霆般的暴喝所掩盖。
“你该死!”
怒吼声是宁侯爷发出的。
声音响彻的刹那,便有凌厉的掌风呼啸!
吕三根本没来得及吐露什么,就已经被一掌拍碎了脑袋。
阮夫人和宁青瑶齐齐松了口气。
宁千羽则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以宁侯爷的智慧,到现在还会看不透这件事的蹊跷?
这么急着杀死吕三,分明是看得太透了!
吕三一个下人,无缘无故怎么会不要性命,也要污蔑自己?
宁侯爷连审都不审,就灭口了,显然是怕吕三吐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牵连到阮夫人和宁青瑶。
看来自己这个女儿,在他心里,是半点分量也没有,指望他能替自己主持公道,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第4章 深夜来客
阮夫人恢复了平静,冷冰冰道:“没想到这吕三竟然得了失心疯,偷了千羽的贴身衣物,满口胡言。还好侯爷英明,弄清了真相。”
宁千羽听得直想发笑,一句吕三得了失心疯,满口胡言就将事情揭过去了。
更可笑的是,宁侯爷竟然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还有一件事!”
宁千羽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宁侯爷,“父亲,白天女儿之所以在宾客面前,举止失常,失了体统,也是遭人陷害,想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宁侯爷脸色变了变,还没说话,旁边的阮夫人沉声道:“遭人陷害?被谁陷害?千羽,没有证据,你可不能学吕三随便胡说。”
宁千羽目光往宁青瑶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淡淡一笑,“白天我之所以会出丑,是有人在我茶水中,放了催情药物。此事,要证明起来,也非常简单,给我送茶水的奴婢是青瑶的丫鬟小青,只要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相信要问出真相不难。”
宁青瑶眼神有些慌乱,匆忙向阮夫人看去。
阮夫人眼皮低垂,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屈打成招,问出来的未必是真话。”
宁千羽浅浅一笑道:“府中不少护卫都是跟随父亲当年征战沙场的影卫。我听说他们在刑讯方面都有特殊的手段,连训练有素的敌方奸细,都能撬开嘴巴,问出机密。普通犯人想用谎话蒙蔽,只怕比登天还难吧。”
宁侯爷点了点头,捏着胡须道:“影卫中有几个人擅长迷神催眠之术,不必动刑,就可以问出他人心底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