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道,“我当日说过,他若是真心喜欢我家轻舞,便到添香殿做一个打杂的小厮。三年期满,若是能成功讨得轻舞欢心,我便成全他一片痴情。”
钰硕难以置信道,“姐姐,德风他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怎么能做打杂的小厮呢?”
素暖白了她一眼,“爱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若有,我家轻舞过去,岂不是日日被他践踏在脚底下。”
钰硕似乎明白素暖的苦心,惨白着脸踉跄着离去。1630
素暖目送着钰硕走远,眼光黯然下来。一闪身便遁入密集的灌木丛中。悄悄的跟踪着钰硕。
来到清荷殿的莲池旁,钰硕环顾四周,见无人,便压低声音吩咐侍女翠儿,“立即去皇家驿站,让我大哥留意那贱人和璃月公子的关系。哦,对了,告诉太子殿下,让他密切监视贱人的奴婢的行踪。”
翠儿屈膝施礼,“奴婢定不负公主的托付。”
“快去吧。”钰硕瞥了她一眼,懒心懒肠的模样道。
灌木丛里,素暖原路折回。
她就知道,钰硕鬼鬼祟祟的来见她,不让丫鬟通禀,明显就有问题。
原来是想抓她的错处。
若是从前,素暖为人通透,也没个大的错处给她留下把柄,自然不会介意她的阴诡行为。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素暖身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为了掩饰这个秘密,素暖每日奔波在阴诡的边缘。这样一来,就容易被人抓住辫子。
钰硕,利用钰硕国的力量,监视着她和她的奴婢,无异于是蛰伏在她身边的一头冬眠猛兽。一旦捉到她的七寸,这头猛兽必然苏醒,将她咬得尸骨无存。
第267章 两个想死的男人:绝望的主仆
素暖眼底飘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钰硕,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你敢对我伸出魔抓,我便可以将你挫骨扬灰。
一条毒计酝酿在素暖的脑子里。
素暖真正走出锦王府去上学堂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阿九偶遇出去的素暖,目瞪口呆。呐呐的问,“王妃,你这是要出去上学堂,还是从学堂里放学回来了?”
一句话,噎得素暖无言以对。
“阿九,你说话时中气不足,肺功能肯定下降了,是不是最近活动得少了?殿下不是让你每天做一千个深蹲吗?你是不是偷懒了啊?”素暖巧妙的转移话题。
阿九后悔不迭的用手敲了敲自己欠抽的嘴巴。他干嘛要跟王妃搭讪?悄悄绕过去不就完了吗?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抓住她的错处,反而把自己偷懒的事给泄露了。
“王妃,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调侃你了。小的偷懒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爷。不然,爷肯定会想出更加变态的方式惩罚小的。”
素暖笑得春风得意,“让我别告诉殿下也没关系,那我今天上学堂迟到的事,你也不许告诉爷。”
阿九爆汗——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王妃套路了,明明是他先发现王妃的短处的,结果呢,王妃却不着痕迹扭转局势,让他处于劣势,被她掣肘。
好腹黑的王妃。
“阿九,”素暖突然表情变得异常慎重起来,环顾四周,神色凝重道,“阿九,最近可得多留意清荷殿那边的主子,可别让她行差就错损了爷的颜面。”
素暖说完,挥挥衣袖潇洒而去。“拜拜!”
阿九杵在原地,风中凌乱。
锦王妃这话,虾米意思?
是在提醒他,钰侧妃对爷不忠吗?不过这种事,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那个最有可能让爷带绿帽子的人难道不是锦王妃她自己么?
当然,这些话阿九只敢在心里腹诽。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
素暖走出老远,忽然驻足,回眸望着身子僵硬发愣的阿九,眼底瞥过一抹邪笑。
她就是要在阿九心里投下一抹疑惑。
杯弓蛇影!
锦王下朝回府时,看到阿九一副魂不守舍做贼心虚的模样,就没好气的质问道,“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爷的事了?”
阿九一愣,大概做梦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夹心饼干一样两头受欺负。阿九心生无限悲凉,“爷,小的忽然好想去死啊。”
锦王正惬意悠闲的品茶,冷不防听到阿九这生无可恋的感叹后,顿觉事态无比严重。放下茶杯,凝睨着阿九,“谁又欺负你了?要死要活的?”
阿九扑通一声跪在爷跟前,沮丧着脸,如丧家之犬一般落魄,哭诉道,“爷,小的自懂事以来,就跟在爷的身边。爷教小的认字,教小的练武,没有爷的尊尊教导就没有阿九的今日。在阿九心里,爷比阿九的父母更亲,阿九不想欺骗爷,可是今日,阿九却欺骗了爷……”
锦王蹙眉,“阿九,是不是锦王妃欺负你了?你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斗不过,还好意思在这里哭鼻子呢!说吧,王妃把你怎么了?”
阿九便将晌午十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给锦王听。
锦王听毕,把玩着茶杯,脸色由青转白。
愠怒的瞪着阿九,“你说你想去死,本王才是最该去死的人。你和那傻子,都是本王的手心手背,本王罚你深蹲,是因为你自幼体质不好,为你强身健体本王是挖空心思训练你。可是你呢,你竟然投机倒把,糊弄本王。还有那傻子,当着本王就表现得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背地里却把本王的话当做耳旁风。对本王阳奉阴违,你说本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