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会陷入沉睡,若不是得佛祖指点说不定会沉睡至今,你自己看吧。”
一片光影中,年轻些的天帝正在和颜悦色同一个孩童说话。“为父当日欠了凤族一个大人情,如今现任凤君的子嗣孱弱,求上天庭。其它的鳞片都不合适,只有你的可用。凤凰同为上古神族,她如今虽被变回原形,但修复、化形只需几载便可,你可愿意忍一时之痛睡上几年?”
孩童稚气未脱,却一板一眼回答,“能替父帝还人情,孩儿愿意。”
天帝十分欣慰,大手抚摸孩童的头发,“不愧是我儿,凤族的子嗣多俊美,我让你母亲为你说亲。她得你龙气护体算是救了她的命,一定不会拒绝,况且我儿天之骄子,更是不差。”
孩童似在思考,“万一无颜呢。”
“不太可能吧,凤君凤后姿容绝佳……既然有此顾虑便罢了,没得赔了几年再赔上之后的无穷岁月。”
“可我不是白白受苦了吗?亲还是要结,若真是丑陋那我就吃亏些吧。”
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天帝忍不住逗他,“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是父帝说,凤族的子嗣多俊美,定是不会太差,再说我岂能做那肤浅之人。”
天帝更加欣慰,光影中一大一小两个,一个笑的开怀,一个绷着小脸。
我问道:“若是我就此永不出现,他会怎样?”
“这鳞片是他身体一部分,费些内元可以感应到,若是你不在了或是被别人捡去使用或摧毁,到时他都可知道,多花些力气可以找回来。”
片刻,又说道:“这鳞片是个好东西,但也不是万能的,阿漓的这种情况反而不是护体的最好选择,这个是临渊送来的,更适用些。”
说着指了指一件器物,末了,师尊感慨道:“我这未婚娶过的老儿都晓得不该将鳞片借给他人,阿洛在□□上怎的比我还迟钝,还得我来点拨?”
我有些无奈,这哪里是我凤族的宝物,纵然是嫁与菁钰或是谁都不嫁,又能留存此物多久?况且它已然助我良多,怎能仍霸占着不还,不能因为我用了这许多年,就此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个理到哪里也说不通。风漓定是不知此宝物为何物,菁钰这个挑起者事先也不打探清楚?
清元隔了很久都未出现,倒是临川来了两次。今日临川又来了,足彩祥云,臂上还挂个篮子,十分喜感。我挑挑捡捡最终拿起一枚仙果,神色凝重,锁眉耷眼,看起来悲惨苦闷,临川吓了一跳,“仙子这是怎的了,若是不喜欢明日我再送些别的过来,怎么惆怅起来了?”
“送再多的也无用,我遇到大事了,我,要死了。”
临川一抖,手中的篮子啪掉落地上,花花绿绿的果子可劲儿地四下滚去。“这,这从何说起?仙子是上仙,寿元无尽,怎会,怎会突然大限?”
“一言难尽,你转告我二师兄,让他过来见我临终一面。”
临川唬的脸都白了,我安慰道:“凡人常说生死有命,神仙更要看的开才是。”临川慌里慌张要驾云禀报这个噩耗,我扯住他,把篮子重新塞回他手中,“记得让他带些天庭稀罕些的果子过来,我这有一天没一天的。”临川摇摇晃晃总算驾稳了云头,远去了。
我捡起一枚掉地上的红果,擦一擦,嘎嘣一口,真脆。
我还未吃完,就瞥见一处衣角,我抬起脸,笑的很欠揍,“二师兄,来的好快。”
“你这样哄骗我的仙官,哪日你真有事,他以为是你又在戏弄他,不再理会你,你又该如何?”
这是极有可能的,“我只哄他这一次,不会如此就把信用耗光了吧?”
“你承认是在说假话了?”
我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不说假话,你怎么会来。”
他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说这种话,纵然知道是假的,心里也不舒服,你想见我,直接找我便是,让人传话也可。”
我小心地问:“那我刚才直接让临川转告你,你会来吗?”
“不会,我还在生气。”
“……”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借东西给阿漓,我生气是觉得你根本不在意我。”
我一方面觉得很冤枉另一方面反省了下:我表面活泼开朗实际内心却是冷情自持的人,我不愿意付出太多感情,至少表现的不是十分在乎,若有一日离开就会从容许多。
“我一向如此,之前你也没生气啊。”
“那是之前,如今我们关系亲近,自然不一样了。说吧,你骗我下来是为何事?”
我这才想起主要目的,“师尊告诉我为何你的护体龙鳞会在我这里了。”
他淡淡地回答:“是吗?”
“那个,多谢你了,如今我早已大好,鳞片你且先收回去。”
“还是放你这儿吧,待我们大婚再交给我。”
“脱离身体太久,总归是不好,还是先交还给你。”
“无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想起一事,“菁钰怎么知道这块鳞片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