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臣没有别的意思。”萧月吟侧头看向房门外,叶徐之见后神情大变,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朗声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不会让大宋的百姓陷入水生火热之中,更不会让阡大人的性命白白牺牲。”
罗君无本想告辞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道:“萧月吟曾经问了公主一个问题。”
“是什么?”叶徐之有些诧异。
“他问公主,知道他为何要姓萧吗。”
话音一落,叶徐之神情骤变,他右手握拳,狠狠地一击,身旁的矮几应声而裂,他雷霆震怒地吼道:“混账东西!”
紧跟着罗君无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拱手沉重地说:“阡大人说,是因为他的娘姓萧。他在西陈的地位不高,所以只能跟母族姓,阡大人以为,他是不想回去……”
“胡说八道!他当初来大宋的时候,告诉朕是因为他在西陈根本没有姓氏,后来被送去大梁,大梁太子妃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姓了萧!”
“萧月吟的身份有问题。”罗君无蹙眉道。
想通后的罗君无,眸子一沉。
萧月吟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大宋,若叶枝当日问的不是阡誉和自己,而是叶徐之,那么他绝对没有任何动手的机会。
思及此,他心中也跟着一沉,那叶枝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差强人意的一章,但是为了赶榜……
第34章 流言
镇北将军的死讯很快就传遍全宋,除去少数人心中抱憾, 更多是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并不怪他们。就如涅槃所说, 大宋将自己的子民保护得很好,他们不会将国家伤痕累累的一面展现给子民,就算只是表面光鲜亮丽也罢, 大宋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 不必居安思危。有些真相, 拆不拆穿没那么重要, 一切都是为国为民,哪怕欺瞒真相,亦是如此。
但无论在何处,总有些人是豁然确斯的。他们时时刻刻地关注着国家的动向,对于镇北将军的死因也是疑云满腹。这些看得明白透彻的人中,文采斐然之人不在少数,他们狂笔一下,将心中疑虑尽数宣扬在纸上, 但他们剖析的是镇北将军的死因, 并不是大宋的国势。
就这样几经流传,逐渐有各式各样的流言传出, 几乎导致了投杼致惑的局面。
在日夜兼程了几日后,两人的储备干粮已经吃完了,正好几里路外有一座小县城,两人便打算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
城中虽称不上繁花似锦,却也十分热闹。
两人寻了处客栈, 点了些熟食,又各自被店小二引去浴池沐浴了一番。
烟雾缭绕的浴池中,一个曼妙的身姿从池中站起。
擦干了身子,叶枝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她呼了一口气,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穿好,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她推开浴房的门,这才看见,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她暗恼:真是时不待我。
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下起雨来了。
她将狐裘披在肩上,取出一根木簪将湿透的青丝挽起,顺着清脆的落雨声,一步一步,像应和雨水一般,慢慢地向前走去。
“叶姑娘你洗完了?”店小二是个面容并不憨厚的壮汉,看他健壮的体魄、凶神恶煞的眼神,叶枝起初还以为这是个来砸场子的。
“是啊。”她接过店小二拿来的暖炉,颔首道谢:“多谢。”
“嘿,我就是个下人,你跟我道什么谢!”
震野早早地回来了,正坐在客栈角落里,对着四方桌上的梅花糕狼吞虎咽,想来是饿极了。
店小二殷勤地拿起搭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凳子,这才让叶枝坐下。
见震野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叶枝瞥了眼桌上仅有的一盘梅花糕,朝店小二点头示意,俯身坐下,拈起一块梅花糕,低笑道::“你饿了,为何不请小二上菜?这幅模样叫东流人看去,还以为大宋克扣了你的口粮。”
他大口咬下香甜的梅花糕,又猛地灌了一口茶,才含糊不清地说:“饭菜冷得快,我怎么敢让叶‘小姐’吃了我的残羹冷饭,要我说,你们女儿家就是麻烦,简单的沐浴都得洗上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你絮絮叨叨的模样和女儿家也挺相像的。”叶枝满不在意地回呛道,咬了口糕点,入口即化,与沿途中吃的食物相比,差距有谓天差地别。
数日相处下来,叶枝偶然发觉,震野根本就不是什么寡言少语之人,寻常时候还好,只要一来劲,就跟和尚念经一个样儿。
正要往口里塞糕点的手一顿,他眼神“凶猛”地瞪视着叶枝,还沾有残渣的嘴角半勾,冷笑一声:“不愧是顾倾城的青梅竹马,你们俩还真是臭味相投啊?你一介女流之辈,不在家中安分守己地做好你的女红,闲得无聊掺和什么国家大事?你就该好好地在家中相夫教子,你肯定不会做饭吧?你要是一直这幅德行,在东流可没有男人敢娶你为妻。”
叶枝对他的话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正好店小二端了些吃食上来,叶枝直接忽略了他的长篇大论,埋头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