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的,倒像是南方了……”她深吸了一口湿润清冷的空气笑道:“王爷您这么一说我才醒过闷来。”
“嗯?”窗户一打开,冷风就灌了进来,景行不由自主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缺心眼儿啊……”燕之关了窗,看着他说道。
景行微微蹙眉,眼神不善。
“没说王爷您……”燕之撇撇嘴解释道:“我是说我自己呢,缺心眼儿!”
“嗯。”景行点点头:“这么说,算是中肯。”
“呵呵。”燕之笑了笑,不想和他斗嘴:“大家都害怕您王爷的身份,说话自然顾忌着,谁敢明目张胆的说王爷的脸黑?”
“你不是就敢么。”景行淡淡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自己缺心眼儿啊。”燕之把书放在桌上又看见自己手上的齿痕,她对着景行扬扬手说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破了?”景行盯着她的手看。
“那倒没有,就是一排牙印,难看死了!”燕之说着话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仿佛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似的。
“没有齿痕……爷又没用力气。”屋里的光线虽然不算明亮,她白皙的手掌上的一排城墙垛子似的牙印景行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口是心非地说道。
“怎么没有!”燕之气呼呼的走到床前,把手伸到他的眼前:“亏我对你那么好,一早就给煮粥吃……哎呦!”
景行探头咬住了那只自己送上门来的小手,重重的叩上了牙齿!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咬死你!他心里恨恨的想到。
第二十章 他真有病
景行这一口咬的狠,燕之疼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用力的照着景行的肩上推了一把,景行松了嘴,头向后软趴趴的仰了过去,‘咚’地一声撞在床架子上,他两眼一黑,半天没有吱声。
两滴豆大的血珠子从手掌一侧冒了出来很快的滑落到被子上,燕之把手放在唇边,用力的吸着伤口处,鲜血不断的被她"yun xi"进口中,满嘴腥咸,她一口一口的咽了……
这都是血啊……
是她的血……
生病的时候她总是贫血,最后虚弱而亡,救都救而不活……
所以她宁可把血都咽进肚子也不能让它们白白的流掉。
“疯子!”燕之对着仰躺在床上的景行怒目而视道:“你到底是畜生还是人!怎么老咬我!”
手上的疼劲已然开始消散,现在是丝丝拉拉的疼。
这点疼燕之能忍,上一世大病过一场,她经历了太多的疼痛,被景行咬的伤口虽然见了血,可他虚弱的身子气力小,就算他是发了狠的,但咬合力终究有限。
景行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害了疼心里就痛快了,也没有因为她骂了自己是畜生而生气,他是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胭脂,你为什么不哭不闹?”
“我怎么不想哭不想闹啊!可有什么用呢!”燕之甩甩手,似乎这样就会疼痛轻些:“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是身上的还是脑袋里头的?”
“七姐夫说本王没大病……就是……”景行笑了笑,舒舒服服的半躺半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燕之,他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
“就是什么?”燕之看着他,越看越奇怪。
她竟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温柔?!
温柔?!
这两个字从燕之的脑子里一冒出来,她就打了个寒颤:他绝对脑子有毛病!不是有种精神病就是有抖s症状么,非得让人疼了难受了,他才能舒服了……
燕之从病理的角度给景行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于是她心里反倒安静下来:管他抖s还是抖m,我都不配合就是!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三天的时间。他现在手足无力,能做出的过激举动有限,自己只要小心的注意着就是了。
景行从小跟着姐姐们长大,可姐姐只是姐姐,与母亲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老贤王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他知道他的道理讲不过妻子的大刀,但作为父亲,他还是很有威严管束子女们的。
作为一名慈父,即便是最生气的时候他也没有打过自己的子女们。
女儿们出嫁了,若是做了什么错事自有婆家丈夫管束,因此用不着他动手。
而儿子呢,一天到晚赖叽叽的如同病猫,他虽然养着个病孩子天天闹心,可也舍不得动景行一个手指头。反正这孩子长大了会有他媳妇收拾他……他自己就被贤王妃收拾了一辈子,天天觉得脖子上架了把大刀!
这样的日子久了,老贤王也习惯了。放眼看看四周他的兄弟同僚们大多是妻妾成群,过的却是鸡飞狗跳没个顺心的时候,他更认定自己的这套想法尤其正确。
他自己不打孩子,也不许女儿们仗着身大力不亏打弟弟,并且为此特意嘱咐过几个闺女:谁也不许对弟弟动手!
父王的命令自然是要听的。景行虽然是病孩子,可他也有七八岁狗嫌的时候,姐姐们偶尔也会被他气得暴跳如雷,好话他不听,打又打不得,姐姐们另辟蹊径想出了法子: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