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如此隐秘的事儿景行是如何知道的?!
燕之越想越不对劲,她把景行今天说的话一句一句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什么东西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燕之脑袋‘嗡’地一下,她极小声地说道:“你……你把陛下的儿子杀了?!”
“爷早说了,要为咱儿子积攒富德,杀生害命的事儿爷不干。”景行轻飘飘地回道。
这样的回答无异于已经承认了皇子的失踪定然与他有关。
燕之急得汗都出来了:“你就把他捉了藏起来也不成啊!”
“就得这样才成。”景行伸着一只手指指点点,看那样子像是在和谁讲道理似的:“傻妞儿,爷告诉你,两军若想谈判,你非得把对方打服了才能让他好好的坐到桌子旁边来答应你的条件。”
“世上万事皆是一个道理,并非是谁有理谁说了算,而是……”那只伸出去的手握成了拳,景行对着燕之一本正经地说道:“谁的拳头硬谁有理。”
“……”此时的醉话大概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吧?燕之吃惊之余并没有接口,她也很想看看在这具瘦弱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灵魂。
“皇兄送了只樟木箱子来,这手段太过明显,不外乎是想敲打敲打爷,让爷有个忌讳!”
“呵呵!”景行仰头一笑:“敲打爷就冲爷来啊,他把下作的手段使在爷的女人身上可不成。”
“没错,皇兄唯一的儿子就是让爷劫了!爷就是让他明白,我景行就是死了,他的妻儿也是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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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名字
酒是种奇怪的东西,装在坛子里的时候没什么,可它一旦装进了人的肚子,就会产生千奇百怪的效果。
几乎从不饮酒的贤王爷醉酒之后成了话痨,并且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燕之心肝一震。
醒酒汤放在桌上已经凉透,而景行也沉沉地睡了过去,身上的喜服都没有脱。
燕之靠着床帮低头看着他,俩人盖着同一条棉被,正是几年前她做冲喜娘子时盖的那条大红被面的面棉被,洞房花烛夜,倒也应景。
自己怎么就选了个这样的男人呢?
想到此问题燕之自己都愣住。
细细地回味她与景行相识的过往,似乎他就没有给过她机会去选择。
“坏东西!”燕之在心里说道,脸上已经不由自主地带了笑意。
上一世的记忆中有这样一句话: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完!
不管前世今生,燕之都没有跪着的习惯,因此她打定主意要与景行并肩而行,好好地走完余下的路。
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
燕之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什么时辰了?”景行忽然开了口,嗓音沙哑。
“回王爷,快到寅时了。”回话的是福全。
景行轻咳着坐了起来,他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随即轻声道:“没洞房。”接着他又摇了头:“喝酒果然误事。”
“……”燕之好笑地看着他:“还想着这个?”
景行面对着她说:“这次记着,爷以后补。”
“别扯淡!”燕之笑出了声儿,她低声道:“没听说过还有补这个的。”
“怎么不能补?”景行慢慢地挪到了床边儿,两条腿在地上划拉着找鞋,身子却扭向燕之:“和胭脂在一起,哪天都是爷的良辰美景,咱们天天都能洞房花烛。”
“这嘴甜的,让姐姐瞅瞅抹蜜了没?”燕之伸手在他唇上点了点:“头疼不疼?”
景行一摇头,伸手拿了脚上勾着的靴子穿上。
“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不是不用去赶朝会么?”燕之下地拿了另一只靴子为他穿在脚上。
景行站在床前用力跺了两下脚,感觉到脚底下舒服了才说道:“等下爷带着你去家庙进香,打今儿开始,你就是我景家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
“合着过去不是?”燕之回身收拾着床上的被褥嘴不闲着给了他一句。
“在爷心里你早就是景家的媳妇了。”景行过去拉起了燕之,捧着她的脸说道:“可景家的祖宗们未必知道啊,咱得大张旗鼓地去和他们说一声才成!”
“嗯,那是得说一声儿。”燕之点头。
“这里有人收拾。”景行牵着燕之的手往外走,不许她去碰床上的铺盖:“府里铺子丫头不知有多少,哪有当家主母叠被的?以后你也不许做这些。”
燕之笑了笑,抬手拉开了房门,院子里竟站了好几个人。
“王爷,王妃。”众人一起对着他们行了礼。
“嗯。”景行淡淡的应了。
“又下雪了?”屋外的空气冷冽湿润,燕之深吸了口气,只觉一股清凉之意直入肺腑,有些昏沉的头脑立时清醒了。
“福全,叫软轿。”景行吩咐道,转脸儿他又柔声对燕之道:“地上滑,先回屋里坐着去,等轿子来了再走。”